“报复?什么报复?”冉仪一脸纯良,“我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么?”
这话一出,晏望和柳祈两人的脸色瞬间复杂。
晏望嘴唇翕动,“你……”
冉仪睫毛轻颤,“我怎么了?”
“没怎么。”晏望移开视线,“随你。”
冉仪哦了一声,“那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她越过两人进了屋,恰好碰到丰年,丰年瞥到外边有人,还想出来看看,被冉仪拦住了。
“主子教训下属呢,咱就别去掺和了。”冉仪这么说。
虽然好奇为什么会有人在别人门前教训下人,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丰年还是缩回了要开门的手。
门外的晏望和柳祈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那抹荒唐。
合着他们真是给瞎子演戏,白忙活了。
晏望让柳祈起来,低声道:“你夜里来这儿看着,她肯定不会安分。”
“……”柳祈有点为难,“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晏望一脸莫名,“被发现了你就逃啊,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影卫,难道这点事都还要本宫教你?”
这人不是父皇特意派来保护他的吗?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可靠?
柳祈本意是想说冉仪那张嘴厉害,但听了小主子的话,又把嘴闭上了。
里面冉仪在跟丰年说话,声音清亮中带着几分愉悦,“明儿应当是个大太阳,给三爷把被子晒晒,再洗个头发,换身衣服,保准三爷舒服。”
晏望哼道:“一个不受宠的王府弃子而已,人人避而不及,也不知道她这么稀罕做什么!”
“……”
不合时宜的,柳祈想到了冉仪那句“怎么,这就酸啦?”
他算是看出来了,主子确实很酸。
……
就如晏望所预料的那般,冉仪果真没有安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搞到了白布,用鸡血浸湿,夜里批在身上在耳房门口游荡,把起夜的奴才吓得半死,当场就尿了一地。
第二天清晨,迟晖苑炸开了锅。
“你们是不知道,那女鬼衣服明明是白的,却全被血沾红了!那双手都在滴血!指不定刚从哪儿害了人回来!”
“我昨儿夜里也见着了!那女鬼走路都没个声音,血滴滴哒哒淋了一路!”
说这话的奴才一边说,一边低头去找地上的血迹。
“你们看!”
众人凑过去看,地面确实有一层血迹,不过淡淡的,看着像是被刻意打扫过一般。
“绝对是那鞑子!她来之前,咱们可从没遇到过这些古怪!”
“对!就是那鞑子!今儿寅时我就见她拎着水桶!定是她知道留了痕迹,特意来打扫!”
“我就说那鞑子邪乎!”
正群情激昂着,冉仪忽然走了进来,众人一窒,齐齐闭嘴。
冉仪也不同他们说话,径直进了屋。
几个奴才走到角落。
“见着没,她那脸死白死白的!绝对不正常!”
“那嘴唇也红得古怪,像是……像是刚吸了血……”
几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不行,我可不敢跟女鬼住一个院子……”夜里被吓尿的那个奴才哆嗦道:“万一小命没了怎么办?”
“是啊,她还是个吸血的厉鬼,我们肯定斗不过她……”
“我们走吧?这破地方我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走什么走!除了这儿,王府哪还有容得下咱的地方!”
这话犹如当头一棒,一下子就打醒了众人。
“是鬼的又不是我们!要走也是她走!”那人一招手:“走!找王妃给咱做主去!”
一呼百应,另外几人齐齐跟上。
但几人还没走出几步,便被赶来的晏望给拦住了。
晏望是钟青阁的贵客,他出面肯定比他们几个奴才叫苦有用,几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全说了。
“你们说你们院内有个丫鬟是厉鬼化身?”晏望挑眉,还有点婴儿肥的脸上很是轻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倒是会胡扯。”
见小皇子不肯相信他们,几人急的语无伦次,又是说地面的血渍,又是说那人脸色诡异,一看就不对。
晏望眉头皱得老高,声音稚嫩,语调却老成,“既如此,那本宫便随你们进去看看。”
奴才们顿时大喜过望,敞开院门将晏望迎了进去。
可巧冉仪正在修剪花枝,见晏望被人众星捧月的簇拥着走近,还有些莫名。
他来干什么?真就这么喜欢她,天天来她这儿打卡刷脸?
“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女鬼?”晏望在她面前站定,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
冉仪脑门上冒出几个问号。
一边沉不住气的奴才色厉内荏,“你个四处害人的妖女,殿下在此,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冉仪看看说话那奴才,看看晏望,又看了眼不敢跟自己对视的柳祈,懂了。
这丫的夜里又来监视自己了!不仅监视了,还要进来蹚浑水!
喜欢蹚是吧,我让你蹚!
说时迟那时快,冉仪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边哭一边伸手就要去抓晏望的裤腿。
“殿下,奴婢错了!没做好您吩咐的事,是奴婢的错!求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晏望还是没料到这一出,眼前一黑,“你……”
跪着的冉仪蛄蛹着爬到晏望的脚边,撕心裂肺的哭嚎,嚎得众人又是莫名又是惊恐。
晏望连连后退,“你!你别过来!”
冉仪听话的停下,不等晏望松口气,她又哭天抢地的为自己求情:“奴婢错了!下次奴婢一定按殿下吩咐的做,不叫任何人发现,求殿下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
前一刻还在窃喜于有主子来给他们做主的奴才们这下是真傻眼了,有一个甚至直接晕了过去。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