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这就是好主意?”
晏风华不小心碰到了银针倒吸一口气,“伯伯,那你说怎么办?”
“换个不想娶你的太子。”
方艳君听闻神色一变,纵然他是晏风华的救命恩人也不应议论朝政,大放厥词,“还请阁下谨言慎行,您的话若是传到宫中,晏家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晏风华却觉得伯伯言之有理,太子其实品行不端,庆功宴上他眼睛就未曾老实过,从一众莺莺燕燕的女子身上扫过,一瞧就不是什么好人。
方艳君瞪了一眼女儿,“你要是天天寻思有的没的,这将军府你便别想着出去了。”
她缠着方艳君的胳膊,“母亲,我错了。”
待村医将她头上的银针拔下后,她便熄了烛火歇息了。
房顶上黑影略过,在屋顶之间穿梭跳跃,朝皇宫的方向跑去,纵身一跃落在了漆黑的小巷口中,他左右两条的路便被人给拦了去。
左边巷口的人手握软剑一袭玄衣,右边巷口的人身着碧穹色长袍负手而立,二人身后皆有侍卫。
黑衣人慌乱的想跃地而起,手还未摸到墙,便被一支利箭刺穿了手背。
他忍着痛意捂着伤口,威胁道:“三殿下、齐世子,你们竟敢对巡卫司下手,可知是何后果?”
齐墨笑了一声从暗处走出,脸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眼神却冰冷至极。
“小小巡卫司都敢威胁皇家子弟,倒是个厉害的。”他缓缓抬手亮出袖中的□□,冷声道:“后宫的爪牙,给我死!”
箭头寒芒闪烁,他捂着脖子睁大眼,指着齐墨缓缓倒在了血泊中,到死都未曾合眼。
齐傲示意侍卫将此打扫干净,二人身影很快没入了幽暗的巷口。
灯火辉煌的十二明月楼,是京都城唯一晚上不会闭门的舞乐楼,人来人往,却只为听一曲雅乐。
二人面对面跪坐在软垫上,一旁的炉子上隔水温着一壶酒。
齐墨用手托着脑袋,修长的手把玩着玉杯,瞳仁如墨一般漆黑。
“当初你寻上我,我着实是意外,你凭何觉得我会答应你。”他抬起头来凝望着齐傲,“不怕我向陛下告发你?”
“三皇子聪慧过人能藏拙这些年,自是心思深沉,一个小小宫女能被封为婉仪,也是不易。”
齐墨把玩玉杯的手一顿,从小陆婉仪便告诉他,不争不抢,才能活在这深宫中。
她见过太多死于腹中的孩子,也有半路夭折的皇子,能平安活着长大的,只有公主。
一个在殿前侍奉的宫女,敢爬上龙塌,按宫规是要被处死的,她能怀胎十月诞下皇子,全然是利用了庆和公主的善心。
那时庆和还留在宫中待字闺中不谙世事,在宫女苦苦哀求下才保全性命,还平安诞下了皇子。
齐傲仰头将酒饮尽,“互为利用罢了!但扪心自问,三殿下可又甘心平庸一生,才华埋没于陛下的轻视相待,或是兄弟的冷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