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来人啊!”
晏风华也不着急,任凭她大声呼救,静心阁门前被闪电映出的影子巍然不动,神龛里的佛像巍眼帘半垂,无声的看向日日跪拜自己的虔诚信徒。
许久晏风华动了身子,直接坐在一旁矮圆桌,从袖中取出细长刀,大拇指的指腹从锋利的刀刃上轻轻略过,她若有所思道:“太子殿下被用刑沦为太监那日,叫声凄惨,他叫了许多人的名字,一声声祈求道歉。”
扶思眼中有了一丝光,震惊的看着晏风华,“是你……竟是你将太子殿下变成了那样?”
“他苦苦哀求,我并未答应,一刀下去恩怨两清。”
扶思起身发疯了似的向晏风华扑过来,掐着她的脖子大喊:“太子乃大周未来之主,你竟然下手谋害太子,还我儿命来。”
细长刀落地,晏风华憋红了脸艰难掰开脖子上的手,眸中毫无惧色。
“这样的太子将来也是个昏君,我上辈子因你们的算计,被欺凌囚禁冷宫十余年,不过是冤冤相报。”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推开了扶思。
扶思肩膀撞在了墙壁上,头发散乱人已有些疯癫,“你什么意思?”
“你们某些谋算能落空,只因我已知晓,你一心要我做太子妃,我偏不。”晏风华脸上是得逞后的笑意。
“所以……你便害了太子?”
“我只是想让他做个废人,谁成想扶家有这样的心思,引火烧身最终害了自己。”
扶思缓了一口气,看向地上的细长刀,猛然爬地去抓刀柄,晏风华一脚将刀踢向远处,二人扯着头发撕打起来。
李克定赶来时,二人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他一脚将扶思踹开,满是担忧,蹲下身询问晏风华可有受伤。
她扶着桌子站起身,不服气的看向扶思,“我不过是皮外伤,不碍事,倒是太后伤的不轻,太子昏庸无道确实该死。”
晏风华拾起地上的细长刀向外走去,二人站在屋檐下躲着瓢泼大雨,吩咐守卫去寻蓑衣和油纸伞来,齐墨也已经赶到。
齐墨使着眼色,让内侍将伞递给他们二人,“方才李将军听闻你入宫,担忧之际伞都没来得及打,好在你没出事。”
“多谢李将军,不过……李将军为何如此担忧我?你还是在怕我嫁给三殿下?”
李克定对上她灼灼目光哑口无言,正要回避时,她却移步死死盯着李克定的眼睛,“若三殿下不弃,我倒是可以一嫁。”
“不行!”
“不行!”
李克定与齐墨异口同声,她瞧着二人等着下音。
“你们莫不是忘了?本殿下已有了合适的女子,万万不会再娶另一个女子,至于李将军,你便让他自己说。”
晏风华执伞走下台阶站在雨中,转过身来,“那便算了,我以后也并非一定要嫁人的,告辞。”她屈膝一礼微微颔首,消失在沉沉的雨幕中。
回到马车上,清安见小姐平安回来,才松了一口气,手还有些打颤,用帕子擦拭着晏风华淋湿的发梢。
晏风华喝了一口温水,想来三殿下还有李将军误会了,都以为她是来杀太后的,事实并非如此,不过是心中积怨已久,也想太后尝尝这种滋味罢了。
第二日一大早宫中传来钟声,晏风华身披斗篷走出屋外,蒙蒙细雨中可见草木轻吐嫩芽,她看向皇宫的方向。
万重青神色肃穆,“太后崩了。”
她轻轻应声,“嗯,我知晓了。”
灰蒙蒙的天空隐见阳光穿过云层,东南方向出现一道彩虹。
晏风华,“清平清安,准备祭奠的东西,随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