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不明,纳基旋即拍了他一下。 但塞米尔却用讽刺的语气回应了巴尼: “真相?你是说萨克埃尔讲的,关于先王和灾祸合作的部分?” 他在队伍前方轻嗤道: “如果那是真的,以我对凯瑟尔的了解,无论是站在星辰还是王室的角度,他都是死也不会承认的。” 塞米尔的话很冷酷: “他宁愿你们永远掩埋在坟墓里,连同秘密和耻辱一起,永世不为人知。” “即使你救了他的宝贝儿子。” 此言一出,王室卫队更加沉寂,一时只闻匆匆脚步。 巴尼没有回答。 泰尔斯抿紧了嘴唇,心下微怅。 他知道,塞米尔所说的话,很有可能是事实。 他想要说点什么,至少反驳一下塞米尔,激励一下其他人。 但他又能说什么呢? 等我回到王都,就努力为你们平反? 想起凯瑟尔王的冷酷面容,想起黑先知的阴恻眼神,泰尔斯再次含了含嘴唇,觉得舌头沉重,心情难过。 快绳显然很懂气氛,他很老实地缩在泰尔斯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纳基咳嗽了一声。 “额,巴尼?” 他的声音在泰尔斯身后响起,听上去颇有些颤抖: “我在想,也许我们需要隐瞒一部分真相……” 正在此时,小巴尼却突然开口,打断了纳基: “所以我们才更需要这位王子殿下。” 泰尔斯怔住了。 他越过人群,看见小巴尼的背影,但后者却没有转身,只是固执向前。 只听小巴尼幽幽地道: “他比我们幸运,更比先王和先王子们幸运,出生在悲剧之后,不受当年的阴影笼罩。” “我相信,相比王座上的国王,相比复兴宫里的诸君,他才是更有资格妥善处理此事,能为当年的真相张目的人。” “就像刚刚,如果他不愿抛下自己的同伴,那他一定能就理解我们。” “理解十八年前的亡魂,理解十八年里的冤屈。” 卫队里的呼吸紊乱了起来。 艰难的跋涉里,甚至有几个脚步错离了原先的节奏。 泰尔斯听着他的话,承受着前后飘来的目光,只觉得肩膀越来越重。 “至少,我相信他能找到最好的方法,既为我们揭露真相,也为王室保全声名。” 小巴尼的嗓音断断续续,听上去颇为艰难: “无论那有多难,需要多久。” 队伍里传来不少叹息声。 泰尔斯低下了头。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有快绳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喟叹, “这就是你这么尽心竭力保护他的缘故,”塞米尔幽幽地道,语气似乎比刚刚更加疲惫: “你把他看作你的救星?” “看作当年那批王室卫队的拯救者?” 泰尔斯的眼前恍惚了一下。 小巴尼嗤了一声,带着些许落寞。 “至少。” 他出神地道: “我希望,包括我们在内,当年入狱的四十六——四十五名王室卫队,不必再背负通敌叛国的耻辱。” “整个卫队,不必再为某一个人犯下的弥天大罪而受尽折磨,面负刑烙,整整十八年,死后仍不得瞑目。” “我们也不必再在夜晚里落泪,在噩梦里颤抖,在愧疚里腐烂。” 卫队里的许多人都偏过了头,看向通道的两侧。 似乎那里有什么值得观察的东西。 小巴尼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释然: “这就够了。” 塞米尔没有再回复他。 众人的脚步依旧,但泰尔斯却觉得自己的脚步更重了。 小巴尼深吸一口气,似乎从刚刚的情绪里恢复过来,语气微微上扬: “所以,是的,我们会洗清身上的污名,会堂堂正正回到永星城,至少能重新见到家人。” 他带着些微的希冀: “我记得,当年奈还有个刚出生的女儿……” 走在身后的奈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 “巴尼。” 纳基突然开口了。 他的语气很失落,很惶恐,就像一个迷茫的孩子: “那……萨克埃尔呢?” 听见这个名字,似乎连周遭的火光都黯淡了一秒。 片刻后,小巴尼的语气理所应当地变回冷漠: “啊,那个叛徒……” 他轻哼一声,话语里透露出强烈的不屑与难消的仇恨: “萨克埃尔的丑行必须,也肯定会被公诸于众。” “整个星辰,整个世界都会知道他的恶行和无耻,他将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 卫队再次沉浸在寒霜里。 仿佛是小巴尼咬牙切齿的话,让周围的温度下降了: “无论生前还是死后,他将永远背负叛徒的恶名和折磨。” 泰尔斯感觉到,身侧的纳基欲言又止。 只听小巴尼冷哼一声: “而是的,我们会,我们也终会找到他,找到安息——无论是我们的,还是他的。” 纳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但是萨克埃尔,他毕竟曾经是……是我们的一员。” “也是王室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