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斜立着一面空空如也的货架,质料不明。 显然,这里以前曾经堆着数之不尽的货架,存放着无比丰沛的物资。 炼金之塔的贮藏室。 但现在…… “出口呢?”小巴尼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四壁,疑惑道。 塞米尔脸色严肃,径直走到与通道相对的那面墙前: “看到这面墙了吗?” “如果瑞奇说得没错,这是一道门。” 塞米尔吐出一口气,眼里升起兴奋: “出口就隐藏在这里,当整座地下碉堡不幸失守,残存的法师们退守到贮藏室后,还能有最后的逃生手段。” 包括泰尔斯在内的众人惊奇地走上前来,摸着那道满是尘土的墙。 触感粗糙,历史久远。 这面巨大、空旷、甚至没有任何接合缝的墙,居然是…… 一道门? “现在,我们只需要找到那个特殊的、隐藏的钥匙孔,”塞米尔的语气满怀希冀: “打开这道门……” 他转向泰尔斯: “既然你能把他们放出来,王子殿下。” “我相信钥匙一定在你身上?” 所有人都向泰尔斯看来。 塞米尔侵略性的目光让泰尔斯很是不舒服。 但要务当前,少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就从怀里掏出那根奇怪的长条钥匙,递向塞米尔。 可意外发生了。 就在泰尔斯伸出手掌的刹那,另一只手迅捷地侧面截来! 在王室卫队的众目睽睽之下,劈手夺过了那把钥匙! 突如其来的惊变让所有人一愣。 “咚!” 抢走钥匙的人毫不留恋地踏动脚步,撞开奈和塔尔丁,拉开距离后回身举剑,气喘吁吁地看着被惊呆的众人。 什么? 泰尔斯惊讶地看着那个人。 他相信,卫队们不是反应不过来,而是根本没想到…… 为什么……会是他呢? 但小巴尼还是最先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喊着抢劫者的名字: “纳基!” “你在做什么?” 在泰尔斯的眼前,他无比震惊地看见王室卫队的话痨,一直显得活泼而有趣的纳基,正一手抓着地牢的钥匙,一手抓着长剑,浑身发抖地看着卫队的其余人。 仿佛与他们拉开了界限。 泰·纳基。 是他。 “对不起,巴尼,”只见纳基哆嗦了一下,他的脸上尽是痛苦和犹疑,还带着复杂的恨意,直直望着巴尼: “但……” 纳基颤抖着呼吸,眼神空洞: “但是我不能,我不能让你打开这道门。” 讶异的泰尔斯注意到,此刻的纳基很不正常。 他一反初见时的幽默和乐观,显得脸色惨白,目光灰暗。 就像变了一个人。 小巴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什么?” 纳基大力深吸一口气,眉毛耸动,脸颊抽搐,像是在与什么东西做着斗争,说出来的话既不连贯,也无逻辑: “对不起!大家!” 只见他喊破了音,剑尖颤抖着指着每一个人: “但我不能让你们,尤其不能让巴尼……上去。” 这番变故让王室卫队的其余人目瞪口呆。 塞米尔的眉头紧锁着,塔尔丁跟奈忧心不已地对视一眼,布里的呜呜声越发急躁,坎农仿佛见了鬼,贝莱蒂则咬紧牙关。 “纳基……你到底怎么了?又犯病了?”塔尔丁竭力收紧语气里的紧张,试探着问道。 犯病? 泰尔斯心中一紧。 纳基看着紧张的塔尔丁,先是从眼中流露出痛苦和悔恨。 一秒后,他抽动的脸颊弯开弧度,蹊跷地笑了: “哈哈,也许吧,但我想我是……我是再也受不了了吧。” 受不了了? 看着极不正常的纳基,卫队的众人一时哗然。 贝莱蒂想要悄悄靠近他,却被纳基抖动的剑尖逼退。 “纳基,发生什么了?”奈阴沉着脸问道。 纳基又哆嗦了一下,他盯了手里的钥匙一眼,又看向巴尼。 “发生什么了?发生什么了?” 他抬起头,露出一个难看而痛苦的微笑: “我只是,我不能,我不能让巴尼这个蠢货出去搞砸一切……明明一切都很好……” “我不能让他就这样上去……去做他所说的一切。” “无论是为了活着的人,还是死去的人。” 小巴尼闻言,脸色铁青地看着他。 泰尔斯依旧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纳基。 这个在救援中,最先来到他眼前的前卫队成员。 明明前一刻,他还很正常不是吗?他还在跟巴尼争辩着复仇还是放手的事情,可为什么现在…… “纳基?” 按照之前安抚萨克埃尔的经验,泰尔斯把长剑交给快绳,小心翼翼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温和地道: “听我说,冷静,好么?所以你看到什么了……” 但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纳基就又是一颤,猛地把头转向泰尔斯! “殿下,为什么?”纳基的面容扭曲,这句话带着轻微的哭腔。 泰尔斯愣住了。 他的眼前,纳基正用一副他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