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的年纪还轻……” 但梅根的反诘却愈发强势: “他的年纪已经够了。” 年长的祭祀冷冷道: “如果魔法真的激发了少年人那不知节制的好奇,那不必等到现在,早在远离你们视线的那六年里,他就已经放纵自我,沉迷其中,无视禁忌而不知何往了。” 基尔伯特看了看王子,眉头微蹙,却不再言语。 好吧。 在前几秒里思绪纷繁而神经紧张的少年呼出一口气。 “好吧,确实,”王子的语气恢复轻松: “我是挺想知道的。” 泰尔斯微微一笑,真诚地道: “魔法和,灾祸?” “基尔伯特很久以前说了一些,埃克斯特人的典籍里也谈到一些,但是不多。” 基尔伯特的脸色又是一变。 “看,泰尔斯。” “汝之困惑,神皆知晓,”梅根和蔼地看着他,一脸胸有成竹: “汝若信仰,神即佑护。” 落日啊。 如果你佑护我…… 泰尔斯毫不掩饰地叹出一口气: 能让她先别再这么神棍了么? 梅根看着他的表情,心中会意。 一如所料,在北方长大的他不信神。 这不奇怪,自终结之战后,大多数北方人都不再信奉曾被帝国尊为正统的诸神,或者一切与它们有所连接的信仰——反而转信那个与异兽杂交还不以为耻的开国国王带来的东西: 蛮横与愚昧,傲慢与自矜。 梅根撇了撇嘴。 天知道皓月与冥夜神殿牺牲了多少,才能在那片土地上生存下来。 但这就是信仰的神奇之处,不是么? 就像多少年前的自己,不也是沉浸于虚荣和冲动,自以为明了自己的人生,找到此世的追求,从而无视神的教诲与安排? 幸好,神无私无怨。 唯有佑护与宽容。 梅根感激地在看不见的袖子里做了个祈祷式,这样,后面紧张的小妮娅就不必跟着她重复。 “首先,魔法缘何而起?” 泰尔斯维持着笑容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开玩笑,我要是知道那就好了。 不,她要是知道我知道那就糟了。 梅根向身后的年轻修女示意了一下: “妮娅。” 那个看上去清瘦可怜的面纱少女得到提示,吃力却小心翼翼地从他们带来的行李里,捧出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大方盒,摆上泰尔斯的书桌。 等等,不是盒子,它从上到下,是由一片一片的薄板叠合而成的,不留缝隙。 似乎更像一本——书? 金属盒子最上面的图案是一个雕刻得栩栩如生,被众人所环伺的戎装国王,雕刻的风格简单朴实,却易于理解,周围还镌刻着一些泰尔斯看上去十分眼熟,跟古帝国文有些相近的符号。 “这是什么?” 泰尔斯皱起眉头,下意识伸手想要掀开这本金属打造的“书”。 啪! “不许碰!” 泰尔斯手背吃痛,一惊之下缩回手掌,却发现打他的人是那个叫妮娅的小修女。 只见妮娅习惯性地伸着手,可以隐约看出面纱下恶狠狠的凶相。 就像她曾无数次做过这个动作,警告想要碰触这本金属页书的人。 但是下一秒,当小修女意识到自己打的是什么人后,她顿时惊慌起来。 “我……” 妮娅低下头,嚅嚅地呢喃道: “对,对不……” 泰尔斯只能尴尬地笑笑(他还能做什么?让D.D进来,把她拖出去宰了?),悻悻地收回胡来的左手。 但梅根祭祀很快为他解了围: “这是在安塞特王的墓葬中发现的金属铭板。” “安塞特王?” 泰尔斯眼神一动: “等等,我读到过这个名字……” 泰尔斯开动自己的小脑筋,回忆起龙霄城里的藏书室时光。 但显然梅根不准备给他展现记忆和学识的机会,直截了当: “他是诸王纪的人类先王之一,是沙文古国的王室姻亲。” “在最后防线崩溃,铁血王战死,北地失守,沙文灭亡,而古兽人大举南下的一个世纪里,正是安塞特王振臂高呼,力排众议,在惊惶南逃的人类队伍里团结诸王,组建联合会议,固守坚城,伺机反攻……” 泰尔斯恰到好处地哦了一声,想起这位诸王联合会议的发起者,以及诸王纪的标志人物,但他看了看桌上的金属铭板,随即表情古怪: “安塞特王……” “你们……盗了他的墓?” 梅根祭祀的表情随即一僵。 “不是我们。” 她的语气有些不满。 泰尔斯咳嗽了一声,悻悻道: “当然不是。” 你们只是……善良天真又无辜无邪的买家和收藏家,对吧? “而这是……”泰尔斯把注意力转移回眼前一页页的金属铭板,看着妮娅熟练地打开前几页,闪过几个画面: 城墙塌陷,岗哨破碎,无数人们身首异处; 巨大的身影幢幢而来,手提人头与武器,逼近一群无路可退的士兵; 封面上的国王坐在圆桌旁,挥动手臂慷慨陈词。 “久远的古代,在纸张和印刷都未曾出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