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权置喙。但如果我们来红坊街这事儿被人知道了……” “吉安,相信我,”泰尔斯无奈地对孔穆托到: “你不是第一个有此担心的。” “而我已经为此被教训整整一天了。” 孔穆托犹豫再三,好歹还是把那句“那您就没吃到教训?”埋在了心里。 他跳下驾驶位,为泰尔斯打开车门,专心致志投身“陪王子离家出走寻欢作乐”这一颇有前途的任务。 “不。” 哥洛佛及时伸手,按住了正要下车的泰尔斯。 “不能这么直接去,太明显了,无论是殿下的年纪还是我们的气质。” 僵尸警惕地望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会被人认出来的……” 孔穆托挑挑眉毛,收起“我才是护卫官”的表情: “哦,他们已经认出来了。” 泰尔斯一阵疑惑,哥洛佛则看向对方。 前警戒官一脸习以为常地指指街道: “我说的不是殿下的身份……但这里是红坊街,一路上的所有人,无论街头乞儿还是会所门童,马车师傅或者糕点店帮工,他们在这里靠着红坊街混生活已经很久了,眼光老辣独到,早就认出这是大户人家的马车了。” 哥洛佛面色凝重,默默沉思。 可孔穆托话锋一转,轻松写意: “但倒不用过于担心,不少贵族和官宦子弟都会来这儿寻欢,当然晚上要更热闹一点……事实上,我敢打赌,多伊尔护卫官一定更熟悉这儿。” 泰尔斯呼出一口气:要是多伊尔没被鞭打就好了。 孔穆托竭力打消着两人的担心,可哥洛佛依旧一脸警惕,丝毫未曾放松。 似乎他进了红坊街之后,就变成了一头多疑的猛兽。 泰尔斯看着他俩的表情,挑眉点头: “好吧,但我们确实不妨低调些。” 王子探头出车厢,指了指街口斜对角的“一夜艳遇”: “进去的时候,我们能否不穿过大路,也不走正门,比如说,”泰尔斯望向热闹非凡,顾客充盈的街道: “走后门?” 孔穆托挠挠下巴: “理论上,我们可以绕到下城区,从另一个方向进红坊街,再走后门,这样可以避开人流,但是我强烈建议别这么做。” 下城区。 泰尔斯皱起眉头,哥洛佛则满面狐疑。 “虽然西环区和下城区的治安都由西城警戒厅负责,可恕我直言,他们的管辖权威就只到红坊街为止了——永星城五大警戒厅,西城一直是最烂的那个,人渣遍地上下勾结,每年都会被揪出几个贪污腐化的警戒官和巡逻队员。” 孔穆托露出嫌恶与不屑: “尤其是下城区——我不是怀疑我们保护殿下的能力,但是那地方不安全,容易惹麻烦。” 正在此时,哥洛佛突然抬头,目现精光,直刺车外。 “警戒。” 僵尸浑身绷紧如临大敌,把泰尔斯和孔穆托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 循着哥洛佛的目光,两人望向街对角的会所。 一夜艳遇。 泰尔斯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开始,“一夜艳遇”的周围多了不少人。 大多数人衣着素朴,目光阴冷,他们都在往复逡巡中打量周遭。 “有些不对劲。” 泰尔斯的眉心慢慢汇聚。 孔穆托也觉察出不妥,他下意识地从外面关上车门,只留车窗: “这些人,他们不是客人……” 哥洛佛面容阴沉,简洁明了地道出真相: “是打手。” “黑帮里专司暴力的人。” 孔穆托来不及惊讶于同僚的眼力,就听见王子同样严肃地补充道: “是黑街兄弟会。” “是他们的打手。” 一个打手拦住一位要进入会所的客人,在后者不满的抗议中,一边粗暴地搜索对方的全身,一边细细盘问。 有事情发生了。 泰尔斯谨慎地盯着会所外这些他曾经无比熟稔的人群,默默地道。 车厢内外沉默了一阵子。 孔穆托咽了一下喉咙: “额,也许是来看管生意的?说实话,这也正常……” “不止。”泰尔斯的声音响起。 哥洛佛和孔穆托齐齐转向他。 泰尔斯的眼神转移到会所周遭,打量着一个时不时警惕抬头的街边补鞋匠,越发认真: “不止打手,看看周围:各色店铺的帮工、学徒,街头的跑腿、乞儿,乃至路边小贩、货郎……” “他们的状态都不正常。” 在泰尔斯的提醒下,哥洛佛和孔穆托做起本职工作,细心地观察起这个街口的情况,两人慢慢变色。 “他们是……被黑帮吓坏了?”孔穆托回到驾驶位,不确定地问道。 “不。” 泰尔斯摇了摇头,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他们也在帮兄弟会做事。” 孔穆托疑惑回头: “什么?” 泰尔斯搜索起曾经的街头经验,猜测道: “出于利益或习惯,这些人其实也是兄弟会的眼线或帮手,乐于为他们传递消息,打杂跑腿。” “显然,他们也被吩咐和提醒了,在留意周围的风吹草动。” 孔穆托凝重道: “他们……是兄弟会刻意训练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