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与冷酷,顿时化作满腔的尴尬与难堪。 “这个,也许只是,日常的……” 米兰达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阿尔帕索尼学士说,按照王国传统,这就是事实上的‘征婚启事’。” 泰尔斯不自然地咽咽喉咙: “其实,也没有,那么……” “当然,布斯塔曼特勋爵刨除了所有礼貌用语和修辞,帮我总结出一句话,”米兰达斜眼瞥向他: “配种不?” 还真是我的问题。 泰尔斯面无表情地放下函件,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凯瑟尔·璨星,本公爵与你不共戴天。 “那个,亲爱的亚伦德小姐。” 泰尔斯努力忽略掉正在脑子里爆发魔能毁天灭地的狂怒战神泰尔斯,遏制住再闯一次复兴宫的冲动,扯出笑容,温柔和蔼: “如果我说,这都是我父亲的意思,而我事先对这玩意儿——噢,把我画得还真不赖——一无所知的话,你会相信吗?” “你父亲的意思?” 米兰达盯着他,犀利的目光似乎看穿了更多的东西。 半晌之后,她解下佩剑,单手一撑,坐上窗台。 “我信。” 泰尔斯松了口气,好歹让目放红光的拉斐尔消散在心底。 “啊那个,既然已经解开了误会……事实上我正在为出远门做准备,不如我们以后再叙……” “那么,泰尔斯·璨星,”米兰达再度开口,这一次,她无比严肃,“你想要我,做你的王后吗?” 泰尔斯又一次顿住了。 卧槽。 泰尔斯叹了口气,现在的他不复方才威风,只能露出无奈笑容:“这问题你问过了。” “我没有,”米兰达冷冷道,“它们是不同的问题。” 泰尔斯的笑容消失了。 似乎这一刻,一切都不一样了。 “哪部分不同?” 泰尔斯向后一靠,坐上书桌:“是‘我的’,还是‘王后’?” 米兰达打量了他一会儿,轻嗤摇头。 “可惜了,若你我的婚事是真的,那倒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从统辖权,到继承权。” 泰尔斯闻言沉默。 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关键是,什么问题? “你不会想要坐那儿的。” 泰尔斯看着靠在窗台边上的米兰达,闷闷地道: “太阳最毒的时候,有几只猫习惯了到我书房窗外乘凉,那几个碗里的食物和水就是为喂饱它们准备的,免得它们得寸进尺,登堂入室。” 猫? 米兰达蹙起眉头,果然看见窗沿摆着几个碗。 泰尔斯抱起手臂,叹息道:“如果发现老地方被占了,它们,尤其是那只奸诈狡猾的老黑猫会不高兴的,然后,然后它们就该开始让我头疼了。” 米兰达沉默了一会儿。 “没关系,这就是为什么我带着剑。” 泰尔斯蹙眉道: “剑?额,这会不会有点太残忍了?” “会比你在王室宴会上遇到的难题,更残忍吗?” “额……” “怎么了?”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认真道: “那个,亚伦德女士,我刚刚说的不是政治隐喻,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是真的会有猫来这儿逛该!” 米兰达登时愕然。 经此插曲,各有心事的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直到米兰达再次开口: “对了,前阵子我去了落日神殿,见了李希雅姑妈。” “李希——谁?” 米兰达没有理泰尔斯: “在场的还有梅根祭祀,为了你的脸面,她们有些话不方便直接对王子说,托我带过来。” 梅根祭祀…… 有些话对王子说…… 泰尔斯一惊。 “在写了,我真的在写了!” 王子下意识地指向桌上的神学课抄写本:“告诉她,明天就能交!” “不是那个!”米兰达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她正色道: “梅根祭祀说,神殿内部的清查期快到了,如果你体谅一下妮娅修女,不想再让她急得天天翻箱倒柜,就赶紧把从禁书区偷走的三本书还回去。” 嗯? 禁书区,偷,偷走的…… 原本松了口气的泰尔斯,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本是《拱海城悟道集》,还有《隐秘驱魔实录》,最后一本是……” 米兰达掏出一张便签: “《佩特鲁泽立大主祭绝密手记》,等等,佩特鲁泽立,是不是登高王时代的落日大主祭?主持杀子祭神的那个——” “谢谢你!” 泰尔斯一把抢过那张便签,强颜欢笑: “我现在知道啦!” 米兰达撇撇嘴。 “李希雅姑妈还说,如果你下次还想借点什么书,不必当小偷,大可以直言——放心,她不会告诉你父亲的。” 泰尔斯仿佛觉得脸蛋在燃烧。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直到米兰达开口打破沉默。 “我听怀亚说,你要去南方巡视?” “哪个怀亚——哦,你是说那个怀亚,”泰尔斯点点头,微微叹息,“对,显而易见,大家都在忙活儿这事儿。” “既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