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简单。” 泰尔斯放下茶杯,冷哼一声。 “那你可有所不知,对付不肯打开心扉的人,那姑娘的办法老多了。” 多得你不想知道。 想到这里,泰尔斯下意识地抱了抱手臂。 费德里科闻言沉思。 “而不仅如此,”王子继续道,“她还以此为要挟,大概是要我释放詹恩,交还城主宝座,让一切恢复原样。” “但您追捕洛桑二世的初衷之一,就是向詹恩示好,与他谈判?” “我也是这么说的,‘为了詹恩好’,”泰尔斯靠上椅背,精神疲累,“怎奈她不相信,态度决绝,坚持带走了杀手。” 嗯,她能有这个态度,说起来,还得怪我。 怪我啊。 “那您与詹恩谈判的筹码和余地就更少了,”费德里科的语气越来越紧,“甚至更糟:在翡翠城风雨飘摇的时刻,您却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小丫头……这样的失败会打击人们的信心,让城内各方更加怀疑您的手腕和能力,加重加剧危机——她这一手出乎意料,帮詹恩占据了绝对优势,您犯错的余地不多了。” 听着他的话,泰尔斯的表情越发难看。 好吧,他说得有点道理,除了…… 手无寸铁的小丫头? 胡说八道! 泰尔斯忍住反驳的欲望: 他知道那小丫头专擅装神弄鬼,恐吓人心吗? 甚至更糟,她会招鬼! 真鬼! 是个恐怖又变态的大反派好吗! 他是……他是不得已才放走她的! 想到这里,泰尔斯烦闷不堪,接过话头: “而且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从詹恩那软磨硬泡榨出来的闲钱只够临时救火,等到这点钱也用完……” 泰尔斯看着杯里零乱分散、逐渐褪色的茶叶,抿了抿嘴角。 该死。 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 “但您尚有最后一项优势。” 费德里科听了他的话,冷静地道: “詹恩还在您的拘押之下。只要当年公爵遇刺的旧案还未定判,他的弑父嫌疑尚未洗清,就没人能威胁您的统治。” 泰尔斯叹了口气,向后仰去。 “你就是忘不了你的正事,对吧?哪怕翡翠城灭亡在即?” 费德里科没有理会泰尔斯的话,只是一心一意分析: “此时此刻,詹恩应该还不知道他的好妹妹在外为他扳回一城。” “而他不会也不能知道,这消息不能泄露到他耳朵里,”泰尔斯目露精光。 “但是希莱会捏着洛桑二世作为筹码,虚张声势,威逼您放了詹恩,至少要求面见他,而一旦您照做……” “放心,我又不是傻子。”泰尔斯不耐地道。 “未必如此。” “什么?” 费德里科转过身来: “恰恰相反,殿下,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回到之前的原计划。” 泰尔斯不由疑惑: “什么计划?” 费德里科露出神秘的笑容: “告诉他,殿下,告诉詹恩,他的好妹妹闯了大祸:她从你手中抢夺筹码,损害了您的威望,也阻碍了您的计划,更扑灭了您和他妥协合作,以全翡翠城的仁慈之心……” 泰尔斯不禁蹙眉。 “然后,您再彰显您的雷霆之怒,宣称您绝不妥协,不死不休,哪怕看着整座翡翠城沉沦,除非,”费德里科顿了一下,语气收紧,“除非让希莱也付出冒犯您的惨痛代价。” 泰尔斯的脸色变了。 费德里科微微一笑: “这样,我们就把难题抛回给了他:妹妹,抑或翡翠城?亲情,还是权力?” 那一刻,泰尔斯表情难看。 “又是这一套啊,你还是要利用和算计希莱,强迫詹恩就范?” 逼人做选择:坏,还是更坏? 果然是凯文迪尔啊。 费德里科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时面无表情: “不,这甚至比原来那套更好,因为这次是塞西莉亚自己主动跳出来的,您没有了道德负担,詹恩也没有理由怀疑这是您的……” “他不会相信的。” 这次轮到费德里科疑惑抬头: “殿下?” “我不想这么说,但是詹恩太了解我了,”泰尔斯懊恼叹息,“他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利用、伤害无辜者的人,更不会拿他的家人去威胁他,也不会袖手旁观地任翡翠城破败下去。相反,他会知道我在虚张声势,就更不会主动让步——” “他会相信的。” 费德里科打断了他,态度斩钉截铁。 “一来,殿下被一个女娃儿耍了,尊严受损,任何人都知道您此刻正处气头上,绝不好惹。” 谢谢你再度提醒我这一点。 泰尔斯黑着脸: “好吧。我是很气,但还没气昏头。尊严和翡翠城,孰轻孰重我还分得清楚。” “二来,只需要让詹恩相信,”费德里科没有理会他的辩解,“您被希莱所冒犯的,乃是比她、比您的尊严、比您的仁慈、甚至比翡翠城的所有人民都重要的,足够令您雷霆震怒、不顾一切的东西。” 什么东西? 听着他的话,泰尔斯皱起眉头。 足够令我在被冒犯之后雷霆震怒、不顾一切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