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儿逐渐仰脸看着胡三走到眼前,意识到他是想关门,笨拙地护着一兜柿子想挤进屋看热闹,胡三直接给他推了出去。
“去那边玩去,小东西。”
门砰地一声关上。
屋里只剩他们三个。
刘贵如同大梦方醒一般,被声音震得猛地一回头,睁着眼珠子问:“少爷,这,关门做什么?”
“你继续说。”
刘贵苦笑:“少爷,这些帐,各家账房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对过帐的,您不管帐,可能不懂这里面门道。稍后,小的就去把赌坊管事的叫过来,您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想玩的,都可以问他。”
褚让眼睛一眨不眨,瞳孔黑得像探不到边的井底,看得刘贵浑身难受。
刘贵察觉到他似乎没什么耐心继续听了,祈祷他是听不明白,或者是随便问的,而且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多了,便恰到好处地住了口。
褚让鼻息轻轻一叹,将伸出的长腿收回,变了个坐姿,冲对面招招手:
“你往前来。”
刘贵犹豫了一下,鞋底蹭着地面上前几步。
褚让将桌子上的账本往墙边一推,给他让出一片空地。
“手伸出来,放到桌子上。”
刘掌柜不明所以,“少爷这是……”
“放上来。”
刘掌柜起了警惕心,但也没法拒绝,只能手心朝上,老老实实伸过去,刚触碰到桌面,眼前寒光骤然一闪!
笃——!
他惶然低头!
怔忪地看自己和紫檀桌面贯穿在一起的苍白手掌,有些抽离和恍惚,一时之间没发出一点声音。
褚让手握刀柄,狠盯着他的眼睛。
现场几人寂静片刻之后,一股献血顺着刀刃缓缓累积成滴,在刀尖无声地摇摇欲坠,骇人地砸到地上。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