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林中猎月>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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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2 / 3)

他觉得若是再不过来,底下的人愈发无所顾忌,兴许家底都要被算计空了,留给他们的就剩个空壳子,什么都不剩。

大胡子似懂非懂,根本没看出什么,只当刘贵是个怂种。

“啥时候你觉得这人不中用了,我就去了一刀结果了他!”

“杀人容易用人难。咱是来拿钱的,没必要断了人家的生路。”

他咬了口柿子,刚嚼一下,五官立马皱起,强忍着咽下去,口中涩得像啃了一嘴墙皮,喉咙也跟着发紧,举着问:

“郑小东!你从哪弄的,什么破东西!”

郑小东一听这话,缩头跑了。

胡三站在一旁,从他手里一把抄走柿子,“你不吃给我吧!”

紧接着像是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一样,两口啃掉大半,咀嚼声咔嚓咔嚓,十分清脆。

褚让反应稍怠,举柿子的手慢慢放下,看他吃相,“你啃桌子是不是也是这副模样。”

胡三嘿嘿笑,“习惯了。”

他转身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漱口。

“这个刘贵,觉得我不算褚家人,前几日躲着想冷待我,猜测我可能也根本看不懂账本,所以本质还是没把我当回事,想他来掌家。”

胡三瞪着眼睛嗤道:“老爷子就咱夫人一个闺女,这褚家现在都快绝户了,您不当家谁当家?这宅子还能跟他改姓刘!?”

手中的茶水热气在阳光下袅袅升腾,褚让一饮而尽,杯底撂在桌子上,敲出响声,哂道:

“那他可是想多了。”

刘掌柜从褚宅失魂落魄地跑出来,穿街过巷,一路引起了不少人侧目,他整个人像是从冷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淋淋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目的地。

——回家。

刘家的宅子离褚宅算起来也就一里地,新买的独门独院,瞧着也很富贵。

刘贵的夫人万秀莲才起床不久,对早晨的事依旧一无所知,刚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完毕,坐在餐桌前准备用早点。

她比刘贵大三岁,体态丰腴,发髻高高挽起,蛋面鼓得像鸡蛋一样的绿翡翠戒指沉甸甸地戴在手上,两指捻一块糕,刚要送入口中,就听院外远远的传来动静:

“夫人,夫人……”刘贵跌跌撞撞跑进门,不小心撞上进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阿辉去年年初开始在刘贵家当下人,他身体精壮,年轻矫健,稳稳捞住了他,“老爷小心!”

万秀莲玉指一顿,赶紧放下糕点,紧了紧披在肩上的雪貂皮,走出门去正看见没穿外衫的刘贵推开阿辉,面无血色地朝她跑来!

“快,快给我包扎!”

万秀莲登时花容失色,立刻搀上他的胳膊:“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这副模样了,彩玉!快,去叫郎中!”

小丫鬟彩玉连忙应声,刚要转身出府,就被刘贵叫住了。

“别叫别叫,拿布给我包上就行,一会儿还要出门。”他抓着血淋淋的手掌,左右看看,“孩子呢,儿子呢?”

“去书院上学去了,刚走。你这怎么回事啊?手怎么了?”

刘贵两眼一闭,“走了好,别吓着儿子……”

万秀莲把他往屋里搀:“走,进屋再说。”

刘贵进门看见桌上有茶,直接端起来闷了一口,顺了口气半晌声音依旧在抖:“活阎王,活阎王啊,来杀我来了,杀我来了……”

万秀莲看着他,一头雾水,惊恐道:“什么?谁要杀你?”

刘贵紧接着老泪纵横,瘫坐在凳子上,紧紧抱着夫人的腰,脸贴在肚子上,哭嚎道:“土匪下山来了,光天化日啊,他敢动刀啊夫人,咱们好日子到头了,夫人呐,夫人呐——”

万秀莲左等右等,刘贵一直在嚎也不说话,她耐心告罄,狠拍了他后背一下,“哎呀!哭哭哭,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嚷嚷什么!说清楚怎么回事,什么阎王土匪的?”

刘贵睁着湿溜溜的眼珠,登时一噎。

褚宅的烟火气随着褚让的到来,骤然冷清了不少,下人们对他不熟悉,这几日干活没人敢磨蹭,他这头的门刚推开就端着水盆进来准备打扫正堂了。

褚让带着胡三跨门而出,应了几声招呼,给下人们腾地方。

他站在廊下左右一瞧,郑小东又不见了。

昨天夜里,他们三个人从褚家一处庄子赶回县城里,少说也有七八个时辰未用饭了。眼下吓唬完刘贵,这股子饥饿感慢慢找了上来。

“饿了吗?”他问身旁的胡三。

“早就饿了,刚才都想抢小东两个柿子吃了,丫的这小子跑得太快。”胡三实话实说。

褚让看了眼脚下,打算去换双靴。

他们从内院左侧拱门进去,走过一道曲折回廊,转身又进了另一处院子。

这里原本是给褚怀兴的妾室们住的,不过这群女人在褚怀兴死后,每人得了褚让给的大笔银子,十分满意,早就收拾好包袱,自行遣散了。

其中最大的一间,目前褚让在里头暂住,他步伐不算快,这个宅子他才搬进来,哪哪都没摸熟。

褚家的财产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巨大宝库,狂喜之余也有措手不及。

他不禁觉得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回溯一切事情的开端,还仅仅是半月前的一个晚上。

那日褚让正巧在山里,溪峰寨里灯火幽静,山野间偶有野兽嗥叫,一切都平静如常。

他也像往常一样刚洗完澡准备睡下,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凝神一听,抄起墙上的□□上膛,走到二楼窗边往外看。

视野里月光银润,光线不强,手下一路跑过来仰头看见了他,直接抬着脖子禀报说:“从半山腰押上来个人。”

他应声后,借着一楼房檐上一根突出的木梁,直接翻出窗外,两步跳了下去。

落地站稳后,偏头瞧手下身后,那被反剪手臂押着的家丁模样的男人,浑身风尘仆仆,一脸凄哀。

几人进屋,那人刚被推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说:“老爷快不行了,想请小少爷下山去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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