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慕青桐思索了好几日,最终还是决定要将事情尽数告知乌念慈。
不管如何,这是她与叶其之间的事情,不是她能插手的。
只是她也有些恼恨,叶其这人居然连她也算计进去,若不是她寻到连舟问了那玉佩的意义,等日子长了,这象征着叶家长媳的玉佩被移到乌念慈手中,以三人之间的交情,乌念慈必定会好好爱惜这枚玉佩,倒是如了他的愿。
个怂包,活着的时候不长嘴不知道去表明心意,死了倒是知道要算计一把了。
真是废物,果然叶家人,都拧巴。
她一边想着,一边把玉佩塞入袖口,往小花园去了。
古纵右臂的伤也算是提醒了两人,乌念慈身边很有可能就有古纵的人,因此两人约在了小花园后面单独见面。
这小花园后面有一个废弃的小亭,还是早前乌州主府没扩建的时候留下的,平日里连下人都很少过来,特别适合谈事。
废弃的亭子连窗棂都已经腐烂,从外面能够隐约瞧见里面,慕青桐到的时候,乌念慈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她这几日没睡好,一则古纵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几乎日日都要来找她,二则她新得了慕青桐的血,正磨刀霍霍想要研究出个一二来。
而与此同时,通向这小亭的另一条道上,连舟跟楚飞白也正在过来。
那日分别后,楚飞白便去查探关于毒老金的消息了,两人约定每隔几日便见一次面,今日正好是两人约见面的日子。
楚飞白在里面时可以翻墙,但对于连舟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人来说,要翻墙且不被发现着实有些困难,好在楚飞白此前在府上时闲着没事就喜欢乱逛,无意中发现了这么个地方。
便与连舟约在了此处。
两人还未靠近,便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在小亭中,不由脚步一顿。
楚飞白见是一男一女,便道:“是对来幽会的有情人吧,倒是会找地方。”
连舟盯着其中那个女子的身影看,总觉得分外熟悉。
但又总觉得不可能。
而小亭内,乌念慈满脸的疲倦,问慕青桐找她何事。
慕青桐细细看了她好几眼。
乌念慈其实长的原本就有些雌雄莫辨,若是作为女子来说就是带了点男相,作为男子便是有些过于柔和,但她从小就被作为男子养,她那已过世的娘十分聪明,在乌念慈对性别还懵懵懂懂的时候,把她自己都骗了过去,让她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是男子。
再加上她身量也高,二十几年来,可从没人怀疑过她是女子。
所以叶其还是喜欢男的吧?
慕青桐面无表情的得出了这个结论。
乌念慈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问道:“怎么盯着我看啊,爱上我了?”
慕青桐:“……”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无语地取出玉佩,在乌念慈面前晃了晃,乌念慈一见,瞬间乐了,道:“哟,这不是叶其的东西吗?怎么到你手上了?”
“你认识?”
“认识啊,”乌念慈理所当然地点头,“他以前经常带着的,我还好几次撞见他看着玉佩出神呢。”
“那你知道这枚玉佩代表什么吗?”慕青桐试探着问。
然后便见乌念慈一脸懵的摇头。
果然。
她在心底叹息一声,道:“连舟告诉我,这枚玉佩是叶其父母的定情信物,是要交托给叶家未来长媳的。”
她一说完,乌念慈觉得脑子轰隆隆的,满脑子都是你们居然背叛我。
手指着慕青桐,乌念慈悲愤欲绝,“你,你们……”
“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声音振聋发聩,神情好似一个发现妻子出轨的老实男人。
她呢喃道:“我这辈子行善积德,就这么两个朋友,我掏心掏肺对你们,你们居然……”
居然背着我搞在一起!
慕青桐:“……”
她痛苦地揉了揉眉心,打断了乌念慈的胡言乱语,“叶其让我把这个玉佩给你。”
乌念慈:“?”
哈哈,肯定是慕青桐在掩饰。
她完全不信,只用你不要狡辩的目光盯着慕青桐,然而却发现她满脸严肃,渐渐也笑不出来了。
“真,真的?”
慕青桐十分严肃地点头。
“所以那日我才问你有没有在叶其面前暴露过女子身。”
但乌念慈说没有。
“这这这,”乌念慈结巴了,她憋了半天才憋出句话来,“他是断袖啊?”
“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慕青桐把玉佩往她手里一塞,道:“反正这个给你,留不留你自己决定。”
乌念慈跟接了个烫手山芋一样,差点就被玉佩摔了。
这真的有点颠覆她认知了。
叶其怎么会是断袖呢?怎么会喜欢她呢?不对,那他要是断袖的话,他喜欢的真的是她吗?她是个女的啊!
乌念慈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思维死角。
她陷入了沉思。
慕青桐叫她出来就是为了这事,所以见乌念慈沉思的样子,识相的先走了。
外头,连舟刚将写好的信交给楚飞白,余光一扫,恰见慕青桐出来。
真的是她?
他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才见乌念慈也从亭子里出来,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脑中忽然回荡起楚飞白说的来幽会的有情人。
嘴角立刻沉了下来。
“哟,”楚飞白也注意到了,道:“原来是公主在里面幽会啊。”
“别乱说,”连舟道:“她们不是那种关系,或许在密谋些什么。”
若她们是一对的话,慕青桐就不会让他在乌州主面前演着点了。
他在心底告诉自己。
楚飞白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也懒得去那亭子了,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便开始跟连舟说最近打探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