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细想那个问题,慕青桐盘膝坐在床上,有些不确定问道:“你还会接着替我医治吗?”
想到曾经跟连舟的约定,她又补充,“银子我回东州就给你,两万两。”
“不用,”连舟却摇摇头,解释道:“两万两本就是我随口说的,你在流春阁拍下我,不就已经花了两万两吗?”
他当时一心想着要跟慕青桐两清,才会有两万两这个数字。
至于所谓的煎药钱,不过是在与慕青桐玩闹罢了。
他一说起,慕青桐就想起来了。
她欲言又止,可是在流春阁她没有花钱啊。
但显然连舟没有给她说出去的机会,他目光灼灼,盯着慕青桐,道:“昨晚的事情,你怎么看?”
慕青桐:“……”
她头皮又发麻起来了。
昨晚上的事情实在太过尴尬也太过乌龙,简直让她恨不得宰了乌州主。
她轻咳一声,试图岔开话题。
“昨晚上的药应该是乌州主下的,他看着念慈一直不肯娶妻,估计是想铤而走险一把替她实现心愿了,等会儿我就去找他算账。”
她说完,连舟轻嗯了一声,刚刚松口气,便见连舟抬起头,指着自己的脖子,上面的红印分外显眼。
“那你跟我的账怎么算?”
完蛋。
果然逃不过去。
慕青桐底气瞬间就虚了下来,讪讪道:“这都是意外,你想要什么?要不我补偿你?”
她也是恨自己见色起意,人家都给她喂药了还给吐出来,还不怕死地缠上去。
这真得是连舟定力好,换个人来估计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怎么补偿?”
他说这话的时候压低了些声音,再加上那张漂亮的脸蛋,但凡换个身份,慕青桐都敢说句拿自己补偿。
可惜对连舟不能这样,她只能放下那点遗憾,肉痛又大方道:“你想要什么,我尽力满足你。”
连舟最想要的当然还是坐在这里的慕青桐本人。
但他也知道这话此刻不宜说出口。
因而他仔细想了想后,提出了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那就从现在开始,你一年不许跟别的男人有任何亲密,包括东州你后院那些男人。”
慕青桐:“什么?”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要这个有什么用啊?
连舟欲盖弥彰,又道:“你的身体不宜纵欲过度。”
慕青桐:“……”
怎么感觉还有些感动?
错觉吧。
她轻咳了声,道:“这算是医嘱,我会遵守的,你的补偿可以要点别的。”
要不然她总有种在占人便宜的负罪感。
要点别的?
连舟对物欲的要求实在低,他一下竟想不到还能要些什么,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竟然想起来慕青桐曾给他做信物的那枚玉哨。
心思一动,他问道:“你那枚玉哨能送我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慕青桐脖颈间看去,那枚玉哨慕青桐好像很喜欢,经常是贴身带在脖子上,只是不知为何今日没有带。
“那个不行,”慕青桐否决道:“那个玉哨有别的用处,你要是喜欢玉哨,我可以让人再给你寻一个。”
她神情认真,连舟瞬间明白过来,那个玉哨对慕青桐怕是很重要。
也难怪她经常贴身带着。
虽然有些失望,但连舟也没强求,只是他再想不出别的东西了,最后只道:“那等我想到了再来问你讨吧。”
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他道:“门应该开了,乌少州主被我锁在了房内,我先去替她开门。”
“好,乌州主那边应该也快找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慕青桐语气中还带点嘲讽。
很明显,等会儿估计就是一场乌州主亲自出演的负荆请罪的大戏。
跟她同时想到了这一层,连舟也微抿了下唇,但也不知从何说起。
他跟慕青桐都清楚,哪怕心知肚明这事是乌州主搞出来的,等会儿他过来请罪开始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然后宽恕他。
打掉牙齿和血吞罢了。
连舟这边一走,慕青桐便坐到了铜镜旁。
一边拿木梳轻轻梳头,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忽觉有些陌生,又很快稳定下来。
宝音应该也快要来了。
连舟对湖心洲的路并不熟悉,他只能先去原本安排给他的房间,也顺道看看乌念慈怎么样了。
快要走近时遇到了古纵。
他看上去心情极好,那双狭长的眸子中透露着满满的愉悦,还叫住了他。
“古大人。”
连舟给他行了一礼。
“连公子,”古纵慢悠悠开口,与他靠近了了些,道:“我今日心情不错,便送你句话。”
“叶家是慕青桐麾下重将,你猜前朝遗藏的事情,慕青桐到底知不知道?”
他眉梢挑高,拍了拍连舟的肩膀,大笑了几声,似乎是在嘲讽他的无知一般。
连舟脸上的淡定渐渐消失。
一直等古纵走远,他才深呼吸一口气,继续朝着原定的方向去。
古纵心机深沉不一定可信,这句话或许就是单纯的挑拨罢了。
他到时房间依旧锁着,连舟伸手敲了敲,里面乌念慈或许是被他吵醒,直接扔来一句不耐烦的“干什么?”
连舟:“乌少州主,我是连舟。”
这句话说完,里面又有了些动静,没过多久,已经整理好的乌念慈过来开门。
她微有些歉意道:“抱歉,昨晚上谢谢你。”
“没事。”
乌念慈从房内出来,又关好门,道:“走吧,咱们也该出场了。”
这事想也不用想就是她爹策划的,可估计连乌州主都没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果然,走到半程便正好遇上了来寻乌念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