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只说乌州主在会客厅等她。
两人脚步匆匆又往会客厅去。
而此时会客厅内,已经收拾好了的慕青桐坐在高位,听乌州主主动承认自己昨夜里的疏忽。
他倒也狡诈,闭口不谈为何她会被安排在乌念慈的房间的事情,只道是一时疏忽,忘了酒中有无定枝,又恰好使用了含有玄光砂的香料。
乌州主嘴上是句句忏悔,演的也很像,可惜有几句真就不知道了。
连舟跟乌念慈到的时候正好乌州主说完。
只见慕青桐手捏了捏摆在一旁的花枝,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挂着个颇为冷淡的笑,道:“乌州素来与本宫同心,昨夜的事既然是个意外,本宫又怎么怪罪乌州主呢。”
“更何况,”她目光悠悠转向连舟,语气暧昧,道:“本宫这倌人一直不太听话,倒要感谢州主帮本宫成就了一桩好事才是。”
她三言两语,将这件事情就这么带过去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她不可能因为这个发作的,一则她跟乌念慈毕竟最后没成,二则就算是成了,依慕青桐的名声来看,指不定吃亏的是谁,毕竟因为乌念慈的缘故,乌州一直都是偏向她的,她总不能自己割自己的肉。
故而,乌州主是早就预料到她会不计较这事,才敢如此几乎没有丝毫掩饰的下手。
只是他恼恨乌念慈居然这么榆木脑袋,人都送到他怀里了还能被个倌人捡了漏去。
顺着慕青桐的目光看到乌念慈和连舟过来,乌州主轻微地哼了一声。
接下来就是他们父女间的事情了,慕青桐跟乌州主客套过几句后,便带着连舟一同走了。
她依旧摆着姿态,神情态度兼是冷淡,将那种对乌州主这般行事的不满和不得不忍着的憋屈表达的淋漓尽致。
事已成,昨夜里说漏了水的小船又被放了出来,慕青桐跟连舟一同上船,等宝音撑着船到湖中央,慕青桐才算是松了口气。
她嘱咐宝音让船漂一会儿,又看四下没人,才骂出声来。
“老东西,尽给我耍这些滑头。”
连舟看她这样,心疼中还有一丝好笑。
心疼她在夹缝中生存的艰难。
慕青桐骂完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看到连舟,又忽然有些不自在,转身一看,连舟不知为何一直在看着她。
他的目光看的慕青桐有些不适应,索性装作没看到,弯腰手在水中探了探。
这会儿已经是中午,水被晒得带上了几分热度,摸着倒也舒服。
连舟此刻脑中莫名在回荡古纵那句话。
经过他这段时间恶补的朝堂形势,他知道自从封太子过后,慕青桐手上的筹码,基本上就只剩下两家。
一是她的外祖谢家,但谢家情况特殊,不可插手皇位争斗,很难为慕青桐提供太多助力。
二是乌州的乌念慈,乌州主的爱子如命,虽然乌州明面上要保持不站队,但其实背地里应该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乌念慈给慕青桐提供帮助。
叶家是之前到底是不是在为慕青桐办事,连舟不确定,他从来不参与到叶家那边关于朝堂的讨论,自然也失了许多信息。
但若真如古纵所说,叶家一直是在为慕青桐办事的,那么依照他父兄的性格,那前朝遗藏若真是到了他们手中,秘密交给慕青桐的可能性就很大。
这东西在手上就是烫手山芋,他父兄根本不可能想着独吞。
连舟只觉心底一团乱麻。
他索性轻唤了慕青桐一声。
等慕青桐抬头看他,他方才问道:“叶家此前,是在为你办事吗?”
他看到慕青桐明显愣住了,水也从她的指缝间滑走。
慕青桐确实没有想到连舟会突然问这个。
她一直跟连舟说是因为她跟叶其是故友才会赶去救下他,就是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但既然连舟问起了。
慕青桐没有隐瞒,点头承认道:“是,因为怕被针对,所以明面上我只跟叶其有联系,但确实叶家是在为我做事。”
她坦诚到连舟都有些觉得自己阴暗。
他微垂眸,又问道:“那你知道前朝遗藏吗?”
既然古纵的目的可能是挑拨他跟慕青桐的关系,那他就把这事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