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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城(1 / 2)

黎城。

西州大军进攻的消息早已传遍,作为本地守城大将,苏涞早已写下密信,八百里加急送往皇城。

对于这次的攻势,西州丝毫没有藏着的架势,三十万大军,如今已经到达江右,去往西州的官道全部被封锁,所有人禁止入内。

黎城所有兵力也已经集结完毕,但双方都没有轻举妄动,两方隔江对望,都在僵持着。

送去皇城的密信如同石沉大海,不仅没有等来兵力与粮草的支援,连个回信都没有。

想到如今皇城中的局势,再看外面黑沉沉的天,大难将至,也不知还能否扛过这一次。

苏涞提笔,最终还是咬牙写下一封信,交到副将手中。

“给我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东州公主府。”

这个决定对苏涞来说是个艰难的决定。

苏家迂腐,这么多年来一直站在奉国公主的对立面,昔年无太子时,苏家便是带头主张要过继宗室子至圣人膝下。

后有了太子后,太子几乎没有费任何力气便将苏家收入了麾下。

而如今到头来,苏涞也不得不承认,如今局面,唯有奉国公主可解。

江水湍急,滚滚而下,对面忽然响起了鼓声,这是要谈判了。

于是苏涞批甲上阵。

对面身披军甲之人正是西州主古正阳。

人至中年,古正阳脸上已经有了些岁月的痕迹,但却丝毫不减其气势,他手执军枪,眯着眼睛看着对面,似乎实在辨认人,半晌才道:“原来是苏涞将军,许久不见了。”

“州主安好,许久未见,州主风采依旧,只是不知今日突然集结如此兵马,所为何事?”

苏涞隔着江岸给古正阳行礼,气势丝毫不输人。

古正阳脸上露出一个惊讶的神情,他端得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道:“本州主此次前来,自然是为了清君侧。”

他目光沉痛,“苏涞将军或许不知,如今的圣人的昏迷正是太子慕青石所致,慕青桐不仅给亲父下毒,更是谋杀了亲姐奉国公主,如今有悖人伦,已是天理不容啊!”

奉国公主已经死了?

苏涞脑中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他强行稳住,问道:“州主此话可属实?”

“句句属实!我自得到消息后,便派遣我三子古纵与五子古运前往南州救援,岂料慕青石狼子野心,可怜我的运儿,丢了性命也没能护住公主。”

这个老贼。

他话到这份上,苏涞哪里还能不明白,慕青石几斤几两他们都清楚,若他有本事在古运与古纵联合救援的情况下杀了慕青桐,如今大宣也不会陷入这般局面。

只怕是古正阳打着所谓救援的旗号,实则在行谋杀之事。

苏涞一颗心绷紧,他面上依旧保持着肃杀之色,可手指尖却忍不住轻微的颤抖。

若当真是几方势力同时出手,奉国公主到底还活着没有就不可知。

此前他也曾疑惑,以奉国公主的消息网,这等大事应当不会毫无动静才是。

如果当真是……

唇线收紧,苏涞扬声道:“州主所言还有待验证,只是州主如此迫不及待便大军压境,已经引起民间议论,不知州主……”

话还未完,便见那边古正阳脸上的笑意一沉。

“苏将军,方才与你细细解释那是给你面子,如今事态十万火急,若是耽误了圣人的救援时间,你担得起这责吗?!”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苏涞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来,目光冰冷对着西州那边,道:“苏涞是大宣的将士,只听从皇令,如今皇令未至,任何人别想踏过黎城!”

他懒得跟古正阳扯着那虚假的大旗了,直接就亮明了立场。

只是握着长剑的手已经克制不住有些发白。

西州有三十万大军,而他这里不过十万,从人数上便已经输了,更何况西州地势易守难攻,还有个黎江阻隔着,这仗若是打起来,只怕没多少胜算。

他这样说话,古正阳明显有些不耐,苏涞都怀疑今日必有一战时,他身侧有个小将凑上来说了几句,古正阳又忽然露出个笑来。

“既然苏将军不相信太子慕青石谋逆,不知奉国公主的尸身可否让将军信服?”

什么意思?

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古正阳接着扬声道:“我儿古纵侥幸护下公主尸身,如今已经从乌州借道运送回京,想来最多半月便可抵达。”

苏涞大脑再次陷入空白。

众所周知,乌州是奉国公主旗下的,古纵运送尸身竟然能够从乌州借道,那是否足以说明此事为真?

奉国公主当真已经身陨?

仔细观察苏涞神色,古正阳知道对面军心已乱,也不急着要攻打了,甚至颇为好脾气,道:“苏将军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咱们便等上十五日,让将军见到公主最后一面后,再做决议如何?”

战鼓响的急,去的也急,苏涞从前线回到营帐时,竟觉脚步都有些虚浮。

带兵打仗十几年,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

他取了头上带着的宝盔,高度的紧张之下,竟然连时间都分不清了,他问随侍,“今日是几月几?”

“将军,今日是十一月廿日。”

十一月廿日,半月时间,那便是十二月初五。

他深吸了口气,道:“送战报,西州狼子野心已经压不住,最多拖延十日,十月前,必须得到人马支援。”

不管能不能来,总归是死马当活马医一下,难不成太子真准备看着大宣亡国不成?!

“是,将军。”

黎城跟皇城离得不算远,一般战报七日之内必有回信,这封战报也顺利在十一月廿三送到了太子手上。

被千里加急护送过来的战报此刻如同一张废纸一样被揉作一团,太子青筋暴起,“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逼孤吗?!”

真是反了天了,居然还敢给他定期限,他算是什么东西?

周遭无人敢说话,太子头更痛,他吼道:“太子妃呢?叫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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