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知一凛,眼里露出迷茫,这是他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了。
“妾真的只是谢云知...”
“不!”时靖霄倏地抓住她的手腕,身子往前倾了倾,眸光骤厉。
“你做的凉拌青笋和她一样,也喜欢石榴花,就连勾手指的动作、吃面的习惯,也都一模一样,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谢云知脊背一寒,腕上火辣辣的疼,她本能地缩了缩,眼眶瞬间红了:“妾、妾不知道...妾只是依本性而为,从来没有模仿谁或者参照谁,请督主相信妾...”
时靖霄双眸狭起,手中加力,几乎将她手骨捏碎了。眉梢一颤,谢云知瞳孔里泛起深深地恐惧,带着几分哭腔:“督主,我真的没有...”
时靖霄眸光一戾,重重甩开她的手,语声微冷:“谢云知,不管是不是巧合,本座把话撂在这里,你若是被谁有意安插在我府里,故意勾引,那你乘早死了这条心,本座不需要代替品!”
谢云知心口一凉,连忙跪在地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督主赎罪,妾绝对不是奸细,更不想代替谁...”
时靖霄勾了勾唇畔,语声淡漠:“如此最好。”说罢站起身子,快步走向马车。
谢云知抹了抹眼泪,小跑着追上去,进车厢的时候,急急慌慌,又“咚”地碰在门框上。
她倒抽了口凉气,忍着痛,连忙坐在侧边,低着头,泪水吧嗒吧嗒往下落。
时靖霄扫了她一眼,见她肩膀微颤,眸光软了几分,手蜷了蜷,阖上眼眸,不再看她。
谢云知咬着唇,鼻尖越发酸涩,明明白日里还好好的,她甚至恍惚觉得,时靖霄似乎也没有外间传的那么凶狠。
可刚才,他质问她的时候,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是这短暂的体贴迷了她的眼睛,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虽然救了她,却差点要了她的命。
谢云知心里好似压了块石头,有些发闷。
正哭着,模糊的视线中,露出一方洁白的丝帕。
泪水一凝,她抬起头,见时靖霄斜睨了她一眼,眸光清冷。
“本座最不喜欢看女人在我面前哭。”
泪水一凝,瞬间又汹涌起来,谢云知赶紧接过来,把眼泪抹净,强力压着泪不落下来。
看着她强忍泪水的模样,时靖霄薄唇微抿,再次闭上眼睛。
少许,终于回了时府。
下马车的时候,谢云知脚下一绊,时靖霄本能地将她扶住。她一怔,抬起眼眸,他已飞快地抽回手,举步朝院内走去,清冷月辉映在他脸上,照不出任何情绪。
谢云知眸光微黯,悄然跟上去,到了分叉路口,她强自扯出一抹笑意,夹上泪痕若隐若现:“恭送督主。”
“嗯。”
时靖霄斜睨了她一眼,阔步朝文渊阁走去,晦暗的庭院中,他的身影渐行渐远,谢云知立在那里,乌黑眼眸掠过淡淡的雾霭,转身朝颐和轩行去。
回屋后,芷盈瞥了瞥她腕上的红痕,赶紧找来药膏涂抹,涂着涂着,眼眶一酸:“夫人,我早说过,督主这样的男人,绝情起来你受不住的。”
谢云知摇摇头,笑容有些复杂:“你误会我了。”
“嗯?”
“我虽然难过,但不是因为喜欢他才难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