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荆是突然一板一眼的话一样,毛豆紧盯着马路对面那个男人嘴型一张一合,说的话完全对上了。
毛豆正要开口,荆是却抢先初步:“你的妈妈也是真的住在你的身体里吗?”
这下,毛豆紧捂着唇,瞪大双眼,怔愣在原地,惊叹的话与荆是同说出口:“你真的会读心?”
道路灯由红转绿。
荆是没再理会毛豆,起身走过了马路。
毛豆呆滞两秒,很快跟了上去,对面那个打着电话的男人也朝这边过来,擦肩而过时,她闻到了一股鱼腥味。
电话还在得继续:“冷冻库没有问题,渔民出海都是由证书的,不可能非法打捞……”
她快步向前,追着荆是的脚步往前去,这次诧异变为了崇拜。
“你可以见见我的男朋友吗?我想看看他……“毛豆另辟蹊径,询问起荆是。
还没等到话说完,荆是就直接打断:“不行,我的工作只有算命和捉鬼,测谎不是我的业务范畴。”
荆是观察中公交线路,这个周没进城上班,路线多了两条,有一条可以直达码头。
“那你诈骗也不是业务。”毛豆急冲冲怼完也没求人的态度,又恳求道,“小神仙,咱们这灵活就业,可多业务能扩展的,不是吗?”
这称呼,真是随了她爹毛老三来叫。
“你家确实有蹊跷,不过跑掉了,你真得注意。”每当荆是认为自己费口舌是救人命时候,就感觉还是能够多说一二,“不是你奶,但还梳子有关系,你身上现在都有这木制味。”
毛豆扯着自己的短袖闻了闻,被馥郁的木质香再次惊艳:“是呀,我男友送我的香水,后调是檀木。”
荆是:“……”
算了。
毛豆还在一旁聒噪,荆是听得烦了,等到下一辆公交车到来,直接上了车,坐在后面的位置,毛豆也跟在后面,坐在荆是的身边。
“小神仙,就算你不拓展业务,也得把钱给我吧。”毛豆退而求其次,语气软绵绵的。
说好的是打款后一个月陆续分掉五成,现在来求她,反倒是诬蔑起她没有契约精神了。
荆是没言语,坐在通风处,把窗户打开了。
甘木市临海靠山,风景宜人,微风吹得荆是心情舒畅许多——如果没有毛豆在身边嘀咕的话。
“这笔钱本来该是奶奶替我出的,奶奶去世后,爸爸就不让我去了。”毛豆开启了诉苦模式,“我从小就喜欢唱歌,小时候条件差我爸也不让我练声,就只有奶奶教教我,这些年我保护着嗓子真是为了在舞台上绽放。”
这点荆是点头,自愧不如。
同样是一人分是两个角色,荆是最多只能演演语调,从萝莉的自己和伶俐的母亲身上切换。
可毛豆不同,昨日在听见毛豆的呼唤时,连荆是也怔愣住,特意查看是否真的有魂体附身。
并没有。
荆是:“确实,学你奶奶不错。”
这算是营生的一门技艺,对于她这个行业来说更加重要,她也想要学学。
汽车到站,乘客下车。
她看了一眼站牌提示,下一站正好是终点站,需要转车回家。
毛豆“嘿嘿”两声,表示接受奖赏,骄傲道:“很多声音我都可以呢。”
汽车再次启动,后坐力让荆是从车窗撤回视线,后背紧贴在座椅上。
她看了一眼前面的站牌提示,需要在下一站终点站,正好可以转车。
“是,嗓子好,也有表演天赋,几句话就把你爸唬住了。”荆是不吝赞赏,“连大伯二伯去做肥料的事情也知道。”
“肥料?”毛豆嘀咕一声,“他们肥料?”
也就是此时,荆是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木香,她聚神去探毛豆的魂识,却一无所获。
车辆突然响起了广播声:“甘木站到了,本站为20号站的终点站,请全体人员下车。”
车内并无他人,只剩一脸诧异的毛豆,以及面色凝重的荆是。
终点站,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