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那铃铛。
他实在不愿相信,但眼前那铃铛的铃芯确实不见了,先前他挂上的时候可是一一查验过的,确定之前这铃铛是有铃芯的。
“铃芯不见了!”那摊主向下面众人喊话。
一时间,众人更是大躁,段瑶和马昭义原以为楚绯是虚张声势,此时也大为惊讶,彼此相视一眼,都觉困惑,下面惊叹声与质疑声四起。
“这是怎么做到的?”
“怕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怎知不是她胡乱射,不小心击落的……”
楚绯听到这话忍不住一笑,仿佛早就料到会被质疑一般:“铃芯的去向我都知晓,怎会是随便击落的?”
楚绯走近了一些,指着树上的一个方位道:“大叔再往那边去一点,你细细看看,铃芯是不是就在树干上插着呢?”
那摊主扶着树枝探着身子,随着她的指示去看,凝神好生找了一找,突然看到一物,神情大变,嘴巴不由自主张开,又用力眨了眨眼睛,只怕自己是看错了。
“这、这……”他伸手指着树干一处,有点结巴,又低头去看楚绯。
“那只蝉太吵了。”楚绯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神情淡定,仿佛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那摊主不禁又向树干看过去,阳光正透过树叶缝隙照射下来,树干上有一点微光闪烁,正是那根细细的铜铃芯,它此刻正钉在树干上,透穿了一只小小的蝉,透明蝉翼还并拢着,显然不及动弹便被钉死在此处。
若是常人必定做不到,但无岐八卷乃是上乘内功,最是讲究一个收放自如,运用有度,纵然只突破第一层已是常人不可达到的境界,注入内力时,那石子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一般。
且楚绯自幼在孤岛上自娱自乐,对这弹弓的运用已算是炉火纯青。
两厢一加成起来,她能做到这一点便也不足为奇。
那摊主下来以后,将所见与众人一讲,大家看着楚绯的眼神都有了几分不同,想来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着不过是个二八年华的小女孩,怎会这般厉害,虽不愿相信,但事实在眼前,也不再置喙。
另外,此处好些学武之人都是来玄音门求艺,更是心中暗自揣测起来,在这岳州府地界,年纪轻轻却有这般高明内功的,除了玄音门怕是没有第二家了,不由起了结交之意。
那摊主此刻掸了掸身上的灰,又拿起装着玉兰花木簪的盒子,递到楚绯身前,眼睛却看着那抱着刀的黑衣少年:“少侠的箭法着实厉害,但这姑娘的弹弓好似更胜一筹,如今这彩头便给姑娘了?”
那黑衣少年也不说话,只是伸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他手上带着不知是何材质制成的手套,这盛夏天气他裹得一寸肌肤不露,但不知为何却处处透着点寒气。
楚绯道了一声“承让了”便接过盒子,先是数了五文钱出来,连弹弓一并给了那个稚龄小儿,又转身走向人群中的段瑶,将盒子递给她。
一时间,许多有结交之意的侠客都涌了上来,马昭义只觉头愈发疼起来,只想着先前段琢的交代,让他们好生买了东西便早点回来,不要过于招摇,见状忙伸手去拦。
“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马昭义拽着两个少女,拨开人群快步离去。
楚绯走远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带着黑纱帷帽的黑衣少年,仍伫立于那颗巨树下,抱着一把刀,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