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言以劝,速速纳你众进门。”
伊三水难得理会童雅芝,她眸中光亮若碎星,不卑不亢,“手无半件法器,如何驱鬼?”
童雅芝许诺,“这有何难?若能原物归还,殿中物随取。”
伊三水取了墙上侧挂的桃木剑,衣袖抚去剑上落灰,背于身后。
骆美宁乐得禁不住勾唇偷笑,待童雅芝催促,才将大殿里的旗幡收紧、符篆包好,又擓了碗香灰,倒了壶灯油。
正准备去厨房拿宝鉴,那倚在贡品边被忽略的老头对着她轻抚长须,忽地开口道,“三官披风可是好物,你不要?”
伊三水离她近极,骆美宁被吓地打怵,又恐露出马脚,梗着脖子不去瞧他,对着伊三水傻笑两声。
末了,又忍不住如老头所说那般解下三官披挂,甚至取下三只玉圭。
饶是跟了黄道士许久的童雅芝也没见过这阵势,她斥道,“捉鬼拿怪讲究气势,不得要领,恁你千种法宝又怎地?”
连鬼都看不见,能懂个屁!
骆美宁心里抱怨,却只能扭过头赔笑,“童奶奶千万原谅则个,无甚经验,畏惧得狠;若是有的选,谁又想出观?”
“望仙姑临世!求仙姑赐福!”观外高呼声阵阵。
童雅芝听得心烦意乱,只能先去安抚被拦在阵外的村民,又令两人速来。
伊三水只背了柄桃木剑,骆美宁将大殿中搜罗来的‘家当’堆在她脚边,又请她稍等,别慌出观门。
无论如何,灶房不能不去。
入屋,骆美宁轻悄悄靠近灶神像,用棉布给他净了脸,才将鬼神鉴揣入怀中。
为掩盖这般可疑行迹,她反剪了只大公鸡的翅膀,一路提溜着来到伊三水身边。
她已帮骆美宁将东西装进了背篓,这会儿见她又随身带了只公鸡,默不作声地将桃木剑改挎在腰间,挈起重物。
骆美宁颇不好意思地朝伊三水赔笑。
只是,对方并未将这点小忙太当回事,甚至示意她把鸡也放进背篓。
骆美宁还需要这鸡帮她掩饰怀里的大镜子,自然将它搂得死紧。但出于感激,她单手将公鸡环抱,空出半只手臂帮她托着篓底。
童雅芝已与观外村民闲话一阵,她勾着漆红木门上的首兽衔环将骆美宁与伊三水放出,将出阵的迈步机要耳语与二人。
门边的牛车上堆满了桂芝桃葩、白米面食、花果蔬菜,花纹繁复的漆盒顶上供着一只羊脂白瓶,内装三日晨露,乃仙人之水。
骆美宁并非第一次见此阵势,黄道士在观中时,有官家跋涉到此以求仙方,林罗绸缎甚至堆到了观外的阵边上。
仓兜坳祖师观外跪着五个男人。
头顶束团发的乃一村之长,他匍匐于地,无吩咐‘起来’,没人起身。
童雅芝令二人将贡品从偏门搬入馆内,倒也不嘱咐些什么与驱鬼相关的话,只叮咛,“收供奉不能少取一分,做法事切莫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