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自己能尝出不同来。祖母也是个会吃的人。
在两位主子的相劝下,金嬷嬷便夹了一小块尝了,那位厨子将榆钱的花蕾也挑干净了,口感更佳。蛋液将玉米面和榆钱包裹着,慢火细煎,清香宜人。
“奴婢舌头不灵,却也尝出个莫名的清香来,想来是用了些秘方罢。”
“是了,我便是说榆钱怎么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果香,与它原本的清香并不相冲,真真是个绝妙方子。”
老夫人夸赞完,便开始问道,“不知这是何人做的?”
顾五郎尚且要卖个关子给她,还道:“她不止榆钱蛋饼做得好,听说那酪也有独家的秘方,好吃得很。”
“连酪都做出不同来了,五郎怕不是听自己的舌头说的罢?到底是哪家的大厨,还故作神秘起来了?”
顾五郎这才道:“说来也是巧了,不过是我这两日去城西,遇到的一户人家,姐弟三人,日子难过,又能放下身段,想着试试自己的手艺,去市集卖些吃食贴补家用。”
城西荒地那边,历年来住的便是流放过来的人家。
老夫人自然是知晓,先是叹了一句:“也难为他们肯。这手艺,我尝了也喜欢,你若也爱吃,不如让嬷嬷去打听一番,那家人若真真是清白的,不如就招进府里来。”
顾五郎没替许抱月应下,也没明着拒绝,只道:“那便让管家去查一查的。嬷嬷是祖母的人,怎么能轻易调动?”
*
午后,许抱月便在一阵“唧唧”声中打盹。
许平安精力旺盛,但找不着事可以做,就蹲在阴凉处,拿根树枝在沙地上比比划划。
“许平安。”
“啊?”
许平安吓得扔了树枝,又喘了口气,“你怎么老是悄没声过来?”
“我要去开荒,就过来告诉你一声,午后,或是有人要上你家来。”
“何人?来作甚?”
连着两问,顾五郎都没立即答,看了他写在沙地上的字,颇有风骨,转而问道:“你想读书吗?”
“我不想。”
或是怕他不信,许平安今日已能心平气和解释道:“二姐要行商,我要帮她,不管是烧火,还是跑腿算账,我都能做。我三岁开蒙,已经读了八.九年的圣贤书,能记的皆记在脑子里,想读,翻出来读一读就是了。”
午后日头极大,顾五郎迎着那烈日,觉着它实在是耀目,如常笑道:“既是如此,那你接着读罢。我要去翻地了,等日头不大了,你也可以过来看看。开荒,圣贤书里可没有罢?”
“好啊……你等等……”许平安哒哒跑回屋,将花婆婆早上送的桃子拿了一颗还他,“日头大,你就带着吃吧。”
“许平安,我那有几十号人,你叫我拿一桃过去怎么分?”
“呃……”
“走了。”
“哦……慢走。”
在日影中,许平安说不清他特意过来,又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作甚,一五一十转答给二姐。
许抱月原本有些困倦,听后便清醒了,当即笑道:“看罢,是不是我今早同你说的,顾家是缺一厨子的,前头将人送出来,只是因为他们手艺不好的缘故。若不是我不想去,此刻,我就该叫郑伯母看看,她大抵能气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啊?”
许平安也知二姐手艺好,可是——
他看着二姐又懒懒打了个哈欠,趴回去补眠,不由弱弱问道:“那……二姐你想去顾家吗?我看,顾五郎的人,似是不错……”
许抱月没答,反而是笑着问,“你猜,你的好伙伴特意过来告诉你这个消息,是希望我去吗?”
“啊?”许平安呐呐说着,“他不希望二姐去吗?可是我瞧他似乎也是很喜欢二姐做的饭……唔……”
“非礼勿言。”
正好许衡若过来,这一训诫,许平安只能请罪:“平安失言了。”
许抱月则继续打着哈欠,趁清闲时多睡一睡。
*
日头偏西,如顾五郎所言,顾家的管事并一个老嬷嬷上门了。
来者,很是客气。
“打听了好一阵,才晓得娘子住这儿。”
那管事像是许久不曾出过远门,脑门已冒着细密的汗珠。
“瞧奴婢一时嘴快,倒是忘了介绍,我们是顾将军家的下人,今日五郎从娘子这里取了一篮子的榆钱蛋饼,我们老夫人吃了喜欢,特意叫奴婢们来谢一谢。”老嬷嬷笑眯眯说道。
“老夫人实在是客气了。郎君也是,这榆钱还是他和小弟去摘的,总不好正主没吃上,反而叫小弟独占的道理。”
屋里,也不大,管事和嬷嬷把礼品放桌子上,略坐了坐,这才道出来意:“听五郎说,娘子有意出门行商,而世道,对女子总是格外严苛些。若是娘子有意,便上门为我家主子做几个时令小菜如何?旁的事,无需你做,还有杂役可供驱使,娘子只管做菜便好。府里头,如今就老夫人和五郎在,娘子也不必做全乎,只管做一两道新鲜的便可。”
这条件,开得和女主是一模一样的。许抱月心绪复杂,女主没去走剧情,剧情也自动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