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时差> 记仇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记仇(2 / 3)

边摊,但每种都只能尝一口。江染银为了那口吃的很会装乖,次数多了周歧征渐渐放松警惕。

有次就是这样,周歧征按着江染银的点单在学校后门那家炸鸡柳很好吃的小吃店里带了许多小吃,打包似的送到她教室,然后才去的球场。

那阵子临近篮球联赛,周歧征得在校队加训,江染银就说在教室里边做作业边等他。

他们学校初三以前是没有自习课的,但是外校是寄宿制,所以时常有学生会留在教室学习,周歧征当时耳提面命要她跟同学分享,不许她吃独食,不然以后都不给她带了。

明明自己都是个没长大的高中生,唠叨起来简直比大人还烦。江染银乖乖应承,转头就自己吃了大半。

当晚周歧征打完球,去江染银教室找她,没看到人。打电话也没打通,问了同学都说她很早就离开教室了,可能回寝室了吧。

周歧征没来由的心慌,飞速跑往女生宿舍楼,求了半天宿管阿姨帮忙看看,最后果然没找到江染银。

按理说学生在学校里不会出什么大事,但周歧征心头狂跳,他找保安找生活老师,他们都说他小题大做,说再等等。

周歧征气得不行,说:行,那我自己去找。

他从教学楼一层一层,一间一间教室的找,临近十点的时候,终于在艺术楼三层的走廊尽头厕所的最里层的隔间里找到了江染银。

她小小地缩成一团,抬头时露出白惨惨的脸,看着周歧征的眼睛红红的,可怜得要命,偏偏嘴上还逞能:“周歧征,你变态啊,干嘛进女厕所吓人。”

跑了一路的少年鼻尖沁了汗,额发搭上眉眼,有种藏不住的乖戾。他脱下校服外套兜头盖到江染银脑袋上,恶狠狠道:“江染银,我再给你买吃的,我就是狗。”

“肚子痛不知道去找校医?躲在厕所里是想痛死了当校园传说?”

“电话不接,你不是不怕吗?躲我干什么?”

周歧征语气凶得不行,江染银从校服下钻出脑袋,弱弱地说:“周歧征,我疼。”

少年满肚子的火倏地被浇熄,无奈蹲下身,背朝着女孩,声音也柔和下来:“上来,祖宗。”

当时江染银以为自己卖惨躲过了一劫,可周歧征这个人记仇又恶劣,惯会秋后算账。他连着一个月每天买一堆好吃的,邀请兄弟们围着江染银大吃特吃,馋得江染银面目狰狞,却不让江染银碰哪怕一根辣条。

江染银从此明白,骗谁都不能骗周歧征,在他面前必须装乖。

今晚,她何止没装乖,她都要在周歧征头顶撒野了。可周歧征最后轻拿轻放,也没多说什么。

是啊,都是成年人了,就是哥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周歧征不管她了。

清凉的晚风阵阵轻拂,暑气节节败退,天气已有了初秋的模样。

江染银的心也跟着冷却下来,她静静地跟着周歧征,两人漫无目的地沿街走着。

没有闲聊,只是静默地走着。

也是,他们之间隔了四年的岁月,很多话题都被时间冲散,确实没什么话要讲。此时此刻,江染银也没有多少说话的兴致。

冲动之后的懊悔迟来的席卷而上,江染银忽然很想回家,正要开口时,迎面突然快速冲来隔玩滑板的孩子,不闪不避横冲直撞,眼见着就要撞上江染银——

肩膀一下被人揽住,那手掌坚定有力,将她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撞上男人的肩膀,她闻到那冲击灵魂的痞子都动情的香。

头顶传来周歧征的声音,朦胧得遥远,又近在咫尺:“走路不看路,又想哪个野男人了?”

“哦,我世俗,只能想到这种情况。”

江染银头深深埋在周歧征颈间,心想要不她还是死了吧。

这男人,还是记仇!

再次拉开距离后,江染银唯唯诺诺,只想把自己的存在感拉到最低。她不知道周歧征到底要带着她走到什么时候,但无所谓了,只要这个男人不再找茬,她怎样都行。

路过一家夹娃娃店时,周歧征停下了脚步,江染银愣了愣,就看到周歧征直接走了进去,兑换了硬币。

扑通。

硬币投入娃娃机的时候,江染银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仿佛义无反顾地跳进深不见底的悬崖。

明亮的灯光下,向来桀骜不驯的男人手握摇杆,松散的神情难得流露出些许认真。

江染银忽然想起一句话:世界就像娃娃机,我隔着玻璃,却得不到你。

可是随着扑通一声坠响,娃娃落下,然后被周歧征单手抓着递到了她面前。

她得到了娃娃。

犯规,他犯规!

以前江染银看人说对男生抓娃娃没有抵抗力,对此她嗤之以鼻,可现实遇上时,她发现自己并不能免俗。那一瞬间,她真的有种他要把全世界捧给她的错觉。

江染银忽然想到了曾经无数个瞬间,周歧征把赛车赢来的奖品递给她,问她帅不帅,厉不厉害。

张扬的少年意气风发,全世界都被他踩在脚下。

江染银也觉得他无所不能,时常指着想要的东西对周歧征说:“周歧征,我要那个,赢给我。”

然后,周歧征就赢了。

那时的他所向披靡,那时的他无所顾忌。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那就是周歧征。

江染银望着此时他手里的娃娃,心头发酸。

她忽然好想好想好想周歧征。明明已经重复,思念却姗姗来迟,汹涌澎湃。

“给你。”周歧征单手插着兜,神色又拽又得意,灯光打在他身上,亮晶晶的银饰闪着刺眼的光,他整个人都炫目非常。

“为什么?”江染银忍不住问,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接。

“一定需要个理由吗?”周歧征的语气有种理所当然的意味,好像他只是想给,就给了。礼物没有特别的意义,仅仅是因为他心血来潮。

江染银默不作声,只看着他。

周歧征忽然笑了,笑容竟比灯光还要耀眼,眸光湛湛,像水晶,像星光,像揉碎月亮的温柔的海。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