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朝这边瞧来。
不过悲催的是,苏老爷子相中的不止有二人,武会举行半个时辰,便已有四五个青年被他传唤,也都是客套般夸赞一番,便让下人留着了。
看来老头子的备选人还不少。
“爹爹!”
武会的前几场实在算不上精彩,加之沈相安和苏语还未来,时鱼只好先将原书那乱七八糟的剧情梳理一番;忽地,一个稚嫩的童音忽然入耳,听上去离她还不算远,似乎就在这附近。
“四丫头,慢着些,慢着些跑!”
这则是个略有些苍老的女人的声音。
这武会竟还有老幼妇孺参加?
“爹,抱…………抱抱…………”
这声音是从苏老爷那边的主位上传来的。
朝主位看去,才发现苏老爷的怀中多了个小孩子,仔细一看,还是个两三岁的女娃娃,手上戴一对玉环镯,脸颊透着红润,整个人被头顶的两个小包子衬得更加可爱;再看苏老爷,对着小娃娃又亲又哄,由于苏老爷留的胡子太长,小娃娃被他扎得“咯咯”直笑。
“羡慕啊?”闻臣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 “时仙姑不是最不染凡尘?居然也会羡慕人间这天伦之乐?”
“………………”
“时仙姑”可不是什么好词,至少从闻臣口中说出来时不是。
虽是背对着那人,时鱼也能联想出闻臣此刻的嘴脸,强忍住没回嘴,他又道:“真是太稀罕了。”
可恶…………
“我羡慕与你有什么关系?”时鱼实在没忍住,一回头,半披的乌发甩了身后那人一脸,“在此处不要乱喊,公事公办。”
闻臣还戴着那顶略有些掉色的斗笠,嘴里咬着根草,见人有些发愠,还笑得出来:“好好好。”
时鱼暂且忍下,她素来不是喜欢逞口舌之快的人,况且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至于这些口角恩怨,等到解决掉沈傲天再算也不迟。
又看了一会苏老爷父女,实在看不出什么,时鱼把目光撇开,刚要再看一眼场上的赛况,目光却忽然就在人群之中定格住了。
一个玄衣男子身段矜贵,身侧还跟着个美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入了场,此二人一来,看客们的目光便纷纷从台上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沈公子这不昨夜才和苏大小姐闹了一场吗?怎么还敢来苏家人的武会?不怕得罪人啊?”
“你可蠢吗?沈公子是什么人?苏家人又没一个做官的,他怕什么?”
“别的不说,这大小姐固然貌美,可我觉着,这苏二小姐,才是别有一番风情啊!”
来了?
玄衣、沈公子、苏二小姐…………再一看,人群中那不是沈相安还能是谁?
“就是那人!”闻臣悄声道,下巴往远处一抬:“那不就是昨夜看到的婵儿?”
抬头望去,时鱼也看见了那位“婵儿”姑娘。
昨夜大闹一场,这二人却还是像没事人一样,不过眼下可以确定的是,那女子并不是苏语。
听周围人一口一个“二小姐”地叫,时鱼忆起,原书里说过苏语是长女,推测一番,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位“婵儿”,估计就是女主角苏语的妹妹了。
这姐夫怎么还和小姨子好上了,二人走第一回合的剧情时可没见过这人。
凑巧,闻臣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从侧投来一眼,二人心底难得同时涌上一个词:
荒唐。
环顾一圈,见苏语还是没有到场,时鱼不由有些心烦,但也无可奈何,眼下得了苏家老爷的重用,也不愁以后没有接近主角的机会。
只不过能不打就不打,时鱼暗想,沈相安且不说,万一苏语是个能救回来的呢?
小姑娘本就算不上成熟,又从小在家人的庇佑下长大,一时被情爱蒙蔽倒也正常,让她吃些苦,说不定还有救。
毕竟如今能与这二人对抗的只有她与闻臣,对手少一个总没坏处。
正要再与闻臣讨论,一转头,竟发现不见了人。
“来啊!不是想要灵芝吗?敢不敢与我家公子来一场?”
时鱼一惊,站起身,果真看见场上有人要打架。
“行啊!敢问你家公子大名?也好让我这小人见识一下所谓大门派的风采!”
这声音意气十足,只不过透着股隐隐约约的欠揍,还莫名熟悉,时鱼定睛,险些两眼一黑——还真是闻臣。
“鄙姓令狐,单名潇。”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宛如冬日寒冰响起,紧接着,一声剑出鞘响彻武台:
“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