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低哑浑厚而富有磁性,我仿佛听见原无乡在说,“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天剑非天
我就知道!这种事情指望钢铁剑纯能开窍,还不如去买彩票来得实际!
看着面前有条有理地向我分析房间的突破点以及上升阴谋论的天剑非天,我坐在床上呆滞不语,傻傻地盯着前方放空大脑。
见我面有不豫之色,天剑非天顿了顿,将言简意赅的分析又掰碎了讲:“吾已探查过房间各处,虽表面无明显薄弱点,若集中一处突破,成功的概率很大。”
我实在忍不住,崩溃地低头捂着脸无声哀嚎。他怎么还是没有抓住重点啊!如果是平常人,发现房间出不去后或许纠结的是要不要做。可天剑非天的脑思路简直是异于常人,不愧是武痴。我感觉他是被“出不去”这个斩钉截铁的定论死死套牢了,那股叛逆的、不服输的劲儿让他不断研究,试图寻找突破口打破,证明没有唯一的出口。
天剑非天误以为我在难过,他犹豫片刻,颇为不自在地开口道:“你无需太过担忧。非天之能为岂是区区阵法可困?背后之人,吾会让他领悟天之威凡人只堪仰望。”
我放弃了与他辩论的心思,嘴角上扬扯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鼓励他,“没问题,我就坐在这里等吧,加油,我相信你!”
他受我鼓舞不由得傲意更甚,宛如被托付重责般信心满满地背手在后,一柄剑伴随着光芒出现在其身后。
天剑非天正想转身破阵,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伸手并指往我身前一点,泛着微光的透明结界映入眼帘。结界逐渐环成一个圈包围着我,连带身下的床。他见状满意离去,开始实施破阵计划。
虽知此举是为了保护我,但我脑海里跳脱地冒出了不合时宜的黄色废料,至于吗?还整得跟囚禁play一样。
我坐在床上百般无聊,只好瞧着天剑非天锲而不舍地挥剑,无可匹敌的汹涌剑意冲击着阵法,荡得房间颠簸不停。他的身形稳立,可束在身后的黑金长发随着空间的动荡而摇晃。我身处的地方丝毫未动,也静得好似与结界外的世界错开。
看了半响,我愈发觉得天剑非天的举动犹如被主人关在厕所门外,当即冲过去拼命挠门的猫咪,那努力的模样令我沉默之余又感疲倦。
摊上一个死脑筋的钢铁直男老公,那我能怎么办?忍着呗。
重复而机械式的挥剑把我看得昏昏欲睡,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躺平在床,闭起眼睛准备入睡,又想了想把脚并起来,双手搭在小腹上。
四个字,安享晚年。
或许是意识刚迷蒙,又或许睡了半时,忽来杂乱之声激得我心头发颤,砰砰跳个不停。我睁眼侧头望去,被阵法束缚的空间竟开了道裂缝,而天剑非天所设下的结界忽明忽暗,有破裂之象,难怪突来的动荡害我醒眼。
睡着被吵醒就好比入土后与世无争还没多久,结果来了个二货跑来坟头蹦迪一样恼火。而天剑非天就是那个挨千刀的,叠加的郁气使我的心情直线向下。我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忙活到现在都有一个时辰了吧?心一乱我就止不住胡思乱想,所以他宁愿一股劲地破阵也不愿和我做?!我顿时嚯地坐了起来,胸口因为生气不停地起伏。
恰巧外面的阵法轰然一爆,结界也随之破碎,冲击力促使四周的物件飞向各处,而一片玻璃正向我袭来。
眉头一跳,我欲想伸手凝气挡住,可天剑非天更快,近乎玻璃飞来的瞬时,他身影一闪而后出现在我的面前,两指稳稳地夹住了玻璃,略微用力便使其化为粉尘。
他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随即面向我。指缝那细微的红意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顾不得方才的火气,立刻俯身抓住他的手打量起来。
天剑非天被她急切的关心取悦了,心情很好地昂首道:“小伤都算不上,你又何须如此?阵法已被吾所破,接下来该与背后之人会面。”
话里话间总觉暗藏了微乎其微的炫耀之意,我没好气地松开他的手,吐槽道:“那你好歹歇一歇再去。想打架又不缺这一时半刻的。”
闻言,他虽是听话收剑,可嘴上还非要反驳一句,“呵。非天只期待强劲的对手,如此小人之举的阵法,还不配让吾重视。”
嘴角抽了抽,我忽略他的中二病发作,转移话题地感慨道:“……算了。别的不说,但这房间真耐造啊。上次来的时候我还记得布景不是这样的。”
天剑非天忽觉不对,问道:“此话何意?你与谁来过这里?”我翻了个白眼,解释说:“这个地方在我上次来过后就让罗临渊探查过,只是一位神明闲暇之余建造的空间,本意是作为情侣间的情趣罢了……你这么看我干嘛?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想给你解释的啊!谁叫你一直死犟着想破阵!”
“算了,其实你把阵法破了挺好的。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第三次来我也累了。这次玩点新花样也不赖。估计那位神明也没想过会有人不走寻常路吧?”说着说着,我改口安慰自己。
天剑非天这回难得抓住了重点,立即明白我话语间的信息量有多大。他的双眼猛然睁大,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连措辞都没那么讲究,“所以,你和他们……他们怎么可以!”
我无语了,提醒道:“怎么就不可以了?他俩和我可是领证关系。”
“当然不可以!简直是有失武者风范!堂堂北芳秀、堂堂银骠当家不寻破阵之法,竟行歪门邪道之为!着实令非天不耻,吾……我!”天剑非天许是气得够呛,说话颠三倒四的,到最后竟失了语。
……虽然但是,那个出人意料走“歪门邪道”的人才是你吧?!
我没接话,生怕他越想越气又跑去宣战拆家,打马虎眼道:“算了算了,都是那个神明无聊,咱去找他算账,打一架就不生气了。”
天剑非天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头,出不去前一直想离开,现在阵法已破,反而倔犟地站在原地,看着我的眼神又气又恼,甚至还有点委屈上了。
多半是觉得我偏心,他吃亏了吧……我愁苦地叹了口气,开始我的哄熊孩子输出。
“给我玩玩你的剑呗?”我冷不丁地开口,他尚未从我的跳脱思维中反应过来,望过来的目光迷茫又呆滞。他怔怔地顺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