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泼天终成笑话一场!可惜我穿了金甲护身哈哈哈,贱人!你活该!”
我弯着腰捂住脚尖龇牙咧嘴地想呛回去,而在旁的倦收天闻言剑眉一拧,冷冷地重哼一声,大手扯动锁链引得恶人踉跄几步,随后抬腿向前蹬去,笔直踹向地主的腘窝处。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他喝道:“你作恶多端仍是执迷不悟,如今更是口出不逊,吾便替天行道灭邪卫正!”
地主没了那得意小人的神色,单膝跪地苍白着脸哀声道:“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他不再理会,掌心松开徒留锁链落地,待时而动的姑娘们满目悲恨地走过去,每一步都重得像是诉说着当初的煎熬度日。
我好不容易缓过来,琢磨着等人家发泄完毕,地主就剩一口气了吧,哪儿还有我发挥的余地?
干脆咬咬牙单脚跳着凑过去,我从纷乱的人群中看准人便艰难地扇了几巴掌,扯开嗓子道:“姐妹们,留他一条狗命啊!懂不懂什么叫持续发展,以后再多扇他几遍!”
一番鸡飞狗跳过后,众人的未来去向已由倦收天所派来的人接手安排。
喧呼的街道逐渐寂静无声,余下我与他站在街头,挂在天空的斜阳散发着温和余晖,照在身上洗去积压许久的疲惫尘灰。
心比以往更放松,我情不自已地撒娇道:“好痛呀———没想到他这么阴险狡诈,我这回报仇真是狼狈不堪。”
宛转的尾音透着柔情似水,倦收天在不自觉间红了耳根,心乱如麻不明要如何安慰,他只好扯开话题说:“你似乎伤得挺重,若再勉强走下去怕是症状加深。吾背你回去。”
“好!说起来我听到好多人夸赞你呢!”我乖乖伏在他宽阔挺直的背部,双手圈住脖子后瞧着泛红耳尖,我偷笑打诨道:“大英雄~非常了不起喔~”
“若论付出,你不比我少。你之功劳在于出谋划策将细节完美实施,而我以武力镇压恶人,分明是各司其职造就的赢面。”
“知行,你也很好。”
应是少有直白袒露,最后一句他说得珍重而有力,升温的身躯隔着衣裳可清晰感知,俊俏容颜浮了浅浅红霞。他不曾侧头与我言语,而我却能坚信那双眼眸如瞳色般璀璨生辉,满是挚诚真意动人心弦。
回去后养伤的几日里,倦收天包揽了所有的日常家务,我也乐得清闲思考起婚前协议的条项。
琢磨到自己的腿脚利索了,我从角落翻出落灰的文房四宝放置桌台,朝门外喊了声。
桌面铺着笔墨纸砚与印泥,我坐在倦收天的大腿上回想条例,确保无误后随即一一说出。他有条不紊地边听边落笔,全程对我的奇怪要求竟是毫无异议,心平气和地列了出来。
协议将成之际,我的话音刚落,他亦在同时停笔。
看着眼前游云惊龙、力透纸背如同字帖般的协议书,我毫不吝啬夸赞道:“你的字写得真好!”他应了声,端的是人如其字的沉稳内敛。
我正想启齿让倦收天再细看一遍协议,若有何不妥以便更改。哪知,他不假思索地提笔签字了。
心下一惊,我还未来得及看他的姓名,立时扭头拽着他发冠的束绳晃了晃,急声道:“你怎么不看清楚就签了?!”
被我又拉又拽的,他居然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老神在在地淡定道:“无妨。这份协议书必然以你的意愿为主。而我并无异议。”说着,倦收天又打开印泥准备落下手印。
听倦收天这么说,我也放心了,暗道他真是心大,最后一条协议明明写着,我要是不满意想踹了他跑路,那他也不能拦着。
万一未来哪天我想卷款走人,他岂不成了冤大头?!
多想无益,我转过头兴致冲冲地看他的名字,以此满足我旺盛的好奇心———没办法,先前的日子里我只知道他叫倦收天,至于是哪三个字我又不清楚,可如此耳熟的平仄与某个苦境先天的姓名重合,很难不让我在意。
但我也没异想天开到认为他们是同一人,一是苦境这么大,怎么可能会凑巧碰上我在穿越前补剧的男神;二是苦境百姓的迷弟迷妹多得遍地走,不是改成偶像的相似名字,就是照猫画虎的装扮。
最开始我还大惊小怪的,结果到头来空欢喜一场。现在嘛,我只觉得这人看着从容持重的,没想到竟是个高仿COS的迷弟。
我低头一看,更不得了了,显然是丝毫不差的同姓同名———“倦收天”这三个大字端端正正地印在纸上。
我当场嬉皮笑脸地扯了下他的束绳,不怀好意地打趣道:“怎么你也叫倦收天啊?”
闻言,倦收天挑了挑眉,不明意味地跟着重复道:“也?”他成名许久,亦非自负夸大,却未曾听说有同名之人,就不知她这番结论是如何得出。
很快,他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而我越说越起劲,直起身抬手戳了戳他发冠上的图案,信誓旦旦地说:“对啊对啊!我感觉你COS得挺像的嘛?!这个太极阴阳图案我也是头一回见到———噢,还有你的眼睛!竟然同样是金……呃,金色的啊……”
他静静地看着我碎碎念,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对视时我瞧得清楚,后知后觉察觉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遂说到尾句愈发没底气,我声若蚊蝇地讷道:“呃,该不会这么巧吧……”
倦收天险些失笑出声,又碍于眼前人上一秒活力四射地喜笑颜开,下一秒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般蔫了的可怜,他只好故作矜持地揭露了真相,可话语间那股调侃意味都要溢出来。
他慢条斯理说道:“区区不才,你口中所说正是倦某本人。”
我沉默了,脑海里自动播放刚才反射弧过长的社死一幕,没忍住低下头用双手捂着脸,绝望到小声嘟囔,“怎么会这样啊……”
着实没想到童话般剧情竟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心里难免飘飘然找不到落实点,过了两秒我才惊觉与倦收天相识到现在已有三个月,我却从来没有细究过他的身份。说到底我的心态未曾转变,只是把他当作“相亲对象”,合适就在一起罢了。
毕竟我先入为主了,认为自己不过一介平民,没什么抱负与志向,能在危险四伏的苦境里无风起浪活得顺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