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在地侧了下头,低语道:“多谢。今日有些晚了,过两天再启程离开吧。”
我也有点难为情了,用脚尖划着圈圈嘀嘀咕咕着,“嗯……我先去收拾东西。”
原本满当的温馨小屋逐渐清空,回归了空荡寥寂的本色。结界落在以此为中心的方圆数里,表面泛着点点亮光而后消失无踪。我饶有兴趣地把手放在上面,却有无形屏障般将我与旧居隔开,这个认知再次勾起了落寞之情。
没事,或许有一天我会回到这里的。
我收拾好心情,转身挂起笑容灿烂道:“倦收天,我们走吧!”
倦收天点了点头,起手掐诀名剑从身后剑袋化光而出,飘逸星点在空中金光一闪后变作实体悬浮着。他足尖轻点率先踏上去,冠后两条发带随风飘起又悄然滑落附在了背部。
看起来像是垂耳兔蹦跳时那对长耳的动静,从后面看怪可爱的。
他朝我摊出掌心,示意道:“我扶你上来。”与此同时,那柄名剑恰似衬着主人话语般忽地散发炫彩光芒,好不惹眼。他宛若习惯了似的毫无反应,仍在静等着我的回复。
我顿了下,扭头捂住眼睛痛苦想到,从前深夜补剧时每逢拔剑他就闪我,怎么现在穿越了还是不肯放过我啊?!
我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不住,保持着姿势一本正经道:“我说真的,倦收天,你下次拔剑就告诉我一声,好吗?”
“为何?”他的语气中有些惑然不解。
“因为你差点把我闪瞎了。”我转过身去,满脸苦恼地对他说:“我仿佛看到久违又熟悉的七彩LED灯。”
他可能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也从首句揣摩出了大概含义。他垂眸一时默然不语,底下金色长剑光辉顿消露出原有模样。
眼看着倦收天这副表情,我生怕自己打击到他的自信,赶紧续道:“不过呢,你刚才拔剑的时候特别帅气!请不要在意我的胡说八道,放手去做最亮的灯泡———啊!呸!是最靓的仔!”
估计是被我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的懊恼神情逗笑了,倦收天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真的有那么闪吗?”
槽多无口又不想再横生误会,我伸手放在倦收天的掌心就着力度站在他面前的剑身处,旋即俯首仔细地观察脚下名剑。
整柄剑被放大数倍有余,就连繁密精致的花纹都瞧得一清二楚,我正想看个过瘾,哪知剑身一抖便扶摇直上,眨眨眼的功夫底下茂盛森林如米粒大小映入眼帘。
连番变故的速度极快,快到我压根没有反应过来。望着脚下云烟缥缈我忽生失重感,乍然尖叫一声后退着倚靠在炽热的胸膛,有了支撑点内心就踏实几分,可我依旧后怕得用力抓住倦收天的手臂不放。这时我才发觉,他的手一直以揽抱的姿势护在身前,如今因我的失态而收紧。
眼不见心不烦,但心脏的跳动频率出卖了我,砰砰作响吵得人心烦意乱,我闭眼绝望道:“我有一点恐高,能不能降低点呀?”
听着怪可怜兮兮的。
倦收天垂首望去,她的小脸煞白不见半点红润,眉心似蹙非蹙地倚在他的胸前,一缕乌发凌乱贴在桃腮处,贝齿轻咬下唇引得嫣红尽显。她的神态过于令人疼惜,故此他抱愧地慢下御剑速度后降了百丈有余。
“这样可好受些?”
“还是有点头晕。”
“现在如何了?”
“再低一些。”
“这……”
倦收天看向脚下如有三尺大小的人群奔波着,无奈失笑道:“你不如睁眼一观,再低些就成了百姓的笑资。”怀里的人半信半疑,飞快地瞥了眼后扭过身仰头望着他,俏脸满是委屈,似在不忿自己的惊怯被他用来打趣。
就这么一眼,把他看得没辙了。
当下心口如正中一箭般又痒又麻,连带体温疾速上涨染红了脖颈,倦收天僵住身躯将混乱情绪囫囵吞枣地咽下,别扭得开始转移注意力道:“归家之路尚有迢迢距离,长途跋涉的煎熬难以言喻。倒不如短痛一时,我加快些早日赶回去,你若害怕便闭眼抱紧我罢。”
像是被理由说服了,她抬起手环紧自己的腰身后昂首眼巴巴地说了句,“好吧。”语毕,她又埋下去阖目不语,倦收天却从缝隙间依稀瞧见她的羽睫慌急地颤抖着,而被抱住的地方好似套了层枷锁般浑身不自在,可往明白的说,确实是莫名躁动的羞意。
近乎是想摆脱耻于言清的心思,倦收天不由得加快御剑飞行的速度。她抱得更用力了,而他也跟着思绪涌动,几番纠结后终是一手搂紧把人往怀里摁入几分。
……
在新家入住后我了解到此地是倦收天未入世修行前的族内旧居,他特意请了些故识安排人手去打扫,也留下仆从负责起居饮食。
基于我们的共识,仆人也不多———我是不习惯被人过度伺候,他是喜静不欲与旁人共处。故而惟有伙房大婶、管家阿公与几名清扫侍仆罢了。
我原是不解倦收天的用意,想着之前二人不也将日子过得挺好,再加上他的性子如此,为何还要仆从伺候?
那时的他听完后把我的手握在掌心,抚着那指节薄茧道:“从前是生活所迫使你执相了,日子虽是过得充裕,可闲暇时光少之又少,当今有条件便可舍下奔波,静享岁月悠悠。再者,你亦非是好逸恶劳之辈,除三两侍仆无过多奢求,此举仅提高了生活质量。”
他学了我的词试图简单易懂地告诉我,又慢慢补充道:“我既与你成亲,定是不能再令你受苦。”
而我感触良多之余打破了他的误解,反手指了下自己,无辜道:“那你想岔了,以前我可是励志于得到朝九晚五双休工作的应届大学生,来到这里碍于生活才忙碌至此。你这么说,我得好好享受新日子咯~不过为了不让你的滤镜破灭,我提前说一声才行,你不会介意吧?”语落,我朝他眨眼睛。
倦收天也笑道:“是吗?那便是我执相了。”
就这么住了好几天,我适应新坏境后他带我去裁缝店里制定婚服。晚上,我们同床而坐商议婚礼流程的安排,交流得差不多了,我憧憬道:“那你给我整个戒指,成不?我们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