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出了什么事,受益最大的是谁,母亲心知肚明。”
穆氏面色果然沉重了起来,蹙着眉心,大红指甲紧扣近掌心。
相陵阙轻笑了一下道:“当然这些都只是女儿的猜测,一个庶子不足为惧。但是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他安分守己,母亲仁慈不会做什么,结果就真的是好的吗?”
“又或者是父亲偏心,母亲想啊,虽然父亲如今只是一时生了气打了他一顿,但只要他在一天,就难保父亲不会偏心,于财物上将心中的秤杆倾斜……”
相陵阙慢慢收了声音,静静地看着穆氏。
穆氏轻轻拍着相陵阙的手,“不亏是母亲的好女儿,幸而你提点,母亲才没有被这看似弱小蛰伏的梨香院蒙蔽。”她说着,目光彻底果决下来。
“哪里,母亲只是一时不察。”相陵阙笑道。
……
“你给我站住!”
相陵阙带着小哑巴回去的时候,于后花园被人叫住。
“本小姐让你站住!你没听到吗!”相琉珞娇蛮的声音响起。
相陵阙微微侧身向身后看去:“有事?”
相琉珞穿了件五彩斑斓的裙子,扎眼的像只草鸡,她腰间别了条鞭子,坠着几根彩色羽毛。
她气势汹汹大踏步走了过来,边走边从腰间抽出鞭子,在掌心轻轻地叩击着。
相琉珞高高抬起下巴,一副目中无人的骄纵姿态。
柔软的黑皮细鞭被她抽在地面上,透过青石板发出一声清脆的破空声。
“怎么样?怕了吧?”
她得意洋洋扬着头道。
相陵阙看都不看她一眼,扭头就要走。
“站住!我说你可以走了吗!”
“拜你所赐,本小姐天天抄什么破经抄的手都快断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疯婆子生的小贱种,在相家指手画脚的!你给本小姐听好了——”
相陵阙回身看了她一眼。
相琉珞剩下的话哽在了喉咙中,那阴沉沉的目光仿佛让她如坠冰窟,一时大气不敢出。
良久,她被自己的举动涨红了脸,恼羞成怒。
“你敢瞪我!”
说着抬起鞭子狠狠地甩向相陵阙。
相陵阙抬手接住鞭子,一把将她拽到跟前。
相琉珞被她扯的一个踉跄摔跪在地上,膝盖一痛,眼中立刻涌上泪花。
她虽然拿了条鞭子装腔作势,却实在是个虚架子,只会卖弄地抽两下,力气甚至不如相陵阙。
相陵阙俯下身,眼中粹着寒光,精致的脸却神情冷漠的像个雕像,她扯开嘴角。
“我倒是忘了。”相陵阙语气凉凉,“忘了你啊……我的好妹妹。”
她用鞭子柄慢条斯理地抬起相三的下巴,“你不来招惹我,倒是让我差点忘了一件事,多谢提醒。”
“刚才三妹妹说什么来着,我娘是个疯子,可是你知道吗,疯病是会传染的。你说我身上有没有那种疯病呢?”相陵阙看着她,冰凉的手掐着着她的两颊,慢慢贴近道。
“你要干什么?”相琉珞语气慌乱,带着明显的恐惧。
“狗咬了人,人就会疯。我要是咬你一口,你会不会也疯呢?”相陵阙仿佛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溢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湿冷的气息喷在相琉珞脖颈上,瞬间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咬着牙不让自己没出息地哭出来。
相陵阙那张如佛如檀的面容配上她说的话,活像一个佛祖瞎了眼从地狱里放出来的恶鬼。
“三妹妹疯了会是什么样子?嗯?痴痴傻傻满身恶臭,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像被人占了身体,无法控制躯体,只会流着口水傻笑,生出口的疮然后腐烂,浑身虱子不停地咬着你的肉……”
她缓缓摩擦着相三颤抖的皮肤,好像洁白无瑕的肌肤下一秒就要溃烂。
相陵阙充满恶意的湿冷语气回荡在耳边,擒住她下巴的手冷地不像个活人,她感觉浑身都有虫子在爬一般,闭上眼就要大哭出来。
突然头皮一阵剧痛,相三抬眼,她被那个帷帽哑巴把着头发了扯了起来。
那哑巴力气大的不像话,蛮横地将她甩到一旁,疼的她鼻涕眼泪齐流。
“不要摸她……摸我。”
那哑巴竟然开口了。
“她”将自己的手挤到相陵阙手中,拉着相陵阙的手穿过帷帽放在脸上,委屈巴巴开口道:
“我更好摸。”
现在令她惊愕的不是那哑巴会说话,而是她居然敢如此对待本小姐!
但相陵阙那副疯狗一样要咬人的模样太吓人,相琉珞扶着自己止不住哆嗦的双腿,抬头道:
“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她跑的比兔子还快,丢下的鞭子都忘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