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便是施老三的故地,府衙着了赵甲与另一人往越州去寻,连赶数日的路,今日才将他二人带了回来。
李丁听说了二人到了府衙,忙就要去查问,林禾景也将碗中的饭几口扒完:“李大哥,我也去!”
门口遇到了提着食盒来的沈高河,林禾景随口打了个招呼,沈高河却如遇大敌,疾走数步,回过神后才止住了脚步,僵硬着转身,面上露出称不上笑的笑容:“是阿禾啊,有什么事吗?”
林禾景摇了摇头,他便立即转了头,不再多话。
真奇怪……
李丁已经走开数步了,林禾景追上去:“李大哥,你觉不觉得最近沈仵作有些奇怪?”
李丁回头瞥了一眼:“大抵是怕我们追问施老三尸体上有没有别的线索吧。”
这几日除了赶到越州去抓人的两个捕快,其他人几乎都围着施老三家找线索,然而施老三院里的地都踩低了一寸,他们还是没找到现场有什么证据。
不得已,沈高河被好些人追问了施老三的尸体上可有什么线索,可除了伤,沈高河当真是半点没找出来。
案情如此不顺,参与此案的捕快个个揣着心思,有些奇怪,倒好像反而不奇怪了。
林禾景应了一声,跟着李丁同往刑堂。
两人皆指望着能从黄书岭和花桐身上问出些什么。
可现场没有证据、尸体上没有线索,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凶手存在,必然也是心思缜密,会因为他们的审问便露出马脚吗?
李丁和林禾景进了刑堂。
黄书岭和花桐站在堂下,花桐神色不安,黄书岭倒无惧色,只是有些烦躁,李丁和林禾景一出现,他便道:“将我们从越州带回江州,还说我们与一桩谋杀案相关,即便是衙门,也不能凭空污蔑良民吧。”
赵甲瞧着两人走近,压低了声音:“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人去请头儿吗?怎么是你们俩来了?”
李丁道:“头儿今日去细东村了……我们听说你将人带回来了,就过来看一下。”
“细东村……是、是济州山前的细东村吗?”花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是、是我爹怎么了吗?”
林禾景看向赵甲,奇怪道:“赵大哥没同她们说?”
赵甲摇头。
未说明白便将人从越州带了回来,林禾景有些诧异,在赵甲和黄书岭、花桐之间扫了好几眼。
“你爹可是施老三?”
花桐紧张又害怕的点头,她像是意识到接下来无论会从面前这几个捕快口中听什么,都一定会是她无法承受的消息,所以她的手紧紧的抓着黄书岭的衣袖,那一角衣袖都已被抓得皱起。
林禾景试图放柔声音,可一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子便是杀害施老三的嫌疑凶犯,她不得已又收回温和态度:“施老三死了,你能和我们说一说,六月十二那天,你在哪里吗?”
花桐脸色大改,身子几摇摇欲坠,黄书岭一把将她扶住,态度也不同于方才的急躁,他将花桐半扶入怀中,一边替花桐开口道:“六月十二……六月十二是我和阿桐回越州的日子,那天她早上与我在一处,上午出去买了些东西,中午我们便动身出城了,她不曾去过她爹爹那处!”
林禾景正欲驳他,却见得花桐拉住黄书岭,止住他欲替她辩驳的话,她有气无力开口:“不,我、我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