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与师傅无关,是我胆小怕担责,害得兄弟们奔波劳累了这么些时日……等今日、不等夏至节后,我主动去找大人请辞,日后不再出现在府衙,还望诸位兄弟消气。”
几人一肚子火没撒干净,就被沈高河这一顿抢白,脸色也不算好看,可也不能继续发作,良久,有一人先开口:“既然是自己摔死的,那我今日就先回家了。”
有一人起头,便接连有几人起身离开。
最后只剩下捧着案卷的林禾景、李丁、刘学真,另还有满面泪水的沈高河。
刘学真长叹一口气,对着林禾景和李丁抱拳行礼,之后拉着沈高河也走了。
李丁问道:“案子到此处,也近是了结,阿禾你不归家去吗?”
“李大哥,沈高河当真要向大人请辞吗?”
李丁点了点头:“其实来之前,刘爷就已经先骂过他了,此事也必定要报与大人,至于后事如何,还须等大人决断。”
林禾景低着看着案卷:“既然查明了死因……我去叫花桐来衙门吧,她昨日说,等案子完了,要给施老三下葬的。”
李丁笑了笑:“此事我来吧,左右案卷也要归整,你便莫要操心了,快回家去吧,这么些日子你也未曾休息过,到底是成了家了,多顾着些家。”
林禾景道:“没事,大人同夫人今日要去宴席,我回家也无事……李大哥,我先前听他们说,是你先逼问了沈高河验尸的事,你怎么会突然逼问他?”
李丁寻了一方桌子坐下,伸手拿了案上的笔,又拿了纸墨,沾笔落字,写着案情原由:“还不是你昨天说沈高河有些奇怪,我便多留意了一些,即便是不能从施老三尸体上查到线索,他也不该那般慌乱心虚。”
他顿了一顿,将一行字写完,斟酌着另起一行,这才继续道:“你想想我们走访无线索、勘察无异常、便是问询黄书岭同花桐这两个最有可能作案的人都没有什么收获,但我们更多的是着急、而非是心虚。”
“心虚……”林禾景抱着案卷问:“我只是觉得他有些奇怪,倒不曾发现他的心虚,平日什么犯人时,他们心虚的模样与沈高河表现出来的也不一样啊。”
“都说众生千万相,你怎么就依着个模子看人。”李丁道:“你就想着,平日沈高河所有的情绪、行止都是一个圈子,但这几日他的行止皆越过了那个圈子,所以你会觉得他奇怪,而他所有奇怪的表现融合在一起是什么,这便须自己体会了,我说也说不清,总之你觉得奇怪,便定然是有问题的。”
一个圈子。
林禾景歪着脑袋,想了想,近来周棠错也有些奇怪。
那他是哪些地方越过了往常的圈子呢?
哦……读书。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仔细回忆着——
是,师母生辰、之后。
她顿住。
生辰、妇人、功名……
李丁起身,将方才写的东西交给林禾景瞧了:“你瞧瞧我写的这个可无误,若是没问题,我便拿着这个去找花桐了。”
纸上三言两语述明了案情,并无不妥之处,林禾景点了头:“此番府衙查错了施老三的案子,李大哥去寻她,怕是要受些委屈的,不若我同你一起……”
“都知道要受些委屈,又何必拉上你,再说了,就施老三那般的人,如今这般下场,苦主愿不愿意为他生这么个气还不一定。”李丁将纸看了一遍,折好放到了袖子里:“你就在此处整理案卷吧,案卷也不急,三日的节假过了才能往上交呢,倒是可惜,若是昨日定了案,你今儿个还能去夏至宴上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