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秦娴被惊到,身子后仰,便跟着摔坐到地上,手中抱着的书也落了满身。
听着跑步声至,她抬头去瞧,只见林禾景身手利落反绞了那男子的双手,从腰后拿了根细绳将他捆起。
那男子欲挣扎,林禾景便毫不犹豫狠狠踢了一脚,直将其踹到墙边,痛得男人直哼唧。
这时林禾景才转身向秦娴。
秦娴犹是心惊胆跳,见林禾景朝她伸出了手,僵硬着欲去拉她。
却不想林禾景的手却是伸向压在她身上的书,她的手便直直僵在半空中。
眼圈立即就红了。
分明是她教她蹲下的,如今她摔下去了,林禾景竟先去捡书?
等林禾景发觉到她僵在半空的手,一瞬露出恍然之色,又忙将秦娴拉了起来,替她掸了衣上尘灰,最后才将书塞到了秦娴手中。
“对不住对不住……”
林禾景叹了一口气:“此处深巷僻远,你怎么会在这儿?”
秦娴抱着书,牙根紧咬。
她在何处关她林禾景什么事,她怎么知晓她林禾景要在此处抓贼,再说了,这江州城中有哪处写了她林禾景的名字,好叫她来自己却来不得。
腹诽半晌,说出来的却是:“我与这巷子中的赵家娘子请教学问,她今日约了我来拿书。”
“怎就你一个人?清莹呢?”
“二妹妹院里有事,借了清莹去帮忙。”
这几日她在府中抄家规,秦妍像是料准了她不敢再生事,终日来寻她的不痛快,今日一早便使人来唤清莹,只道是她这处也没什么要伺候的,自己那处却是要为下回诗画会做准备,请清莹去绣花包。
诗画会,无人相邀她,自然她也不须做什么准备了。
她腕上绑着青色的绸布,先前林禾景以为那是她的里衣,可忽觉得那绸下隐有药香,不由好奇:“秦姑娘的手是受伤了吗?”
百遍家规抄完,手怎不酸痛?
秦娴眼中划过一丝阴寒,顿了一下,摇头相答:“没什么大碍,林姐姐抓的这人是……”
林禾景一慌,欲去挡她视线探寻,但已是来不急,然出乎她的意料,秦娴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打量了地上的人几眼,便又抬头等着她的回答。
林禾景结结巴巴解释:“这……这是采花盗……就那晚那个……”
秦娴抿了下唇,心中微沉,早在沈知茹同她换扇时,她便猜到了林禾景知道她的身份,可等林禾景真的认下时,她只觉得喘不过气。
她是何是知晓的?
她这些时日所有自以为隐瞒得极好的举动在林禾景眼是否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秦娴想问,可又好像没有问出口的必要了。
有些事,心照不宣便好。
她又看了地上那人一眼,面有犹豫神色。
林禾景一直注意着她的反应,见她如此,忙问:“怎么了,是他有什么不对吗?”
“好像……不是他。”
秦娴这一句,让林禾景立即转过头去,地上的男人依旧哼哼唧唧唤着痛,蛄蛹着身子像是寻着机会挣脱捆住他的绳子,发现林禾景回头,他目光躲闪,喊痛声更大,是心虚。
倘若游走江南道,惹得数家府衙束手无策的采花盗是这般模样,那又怎会叫他们数月抓不住他。
林禾景大步上前,单手将男人提起:“姓甚名谁,犯了什么事,老实交代。”
倘若不曾犯事,怎么会不住看着是否有人跟踪,会连人都没看清的情况下就狼狈逃窜。
男子眼珠子乱飞,叫道:“我没犯事!你个泼妇乱打人,我要到衙门里头告你!”
江州口音。
是江州人!
林禾景冷笑一声,五指在空中挥了个圈又握成拳头,狠道:“去衙门,行啊,我还怕你不敢去呢。”
秦娴小心翼翼站在林禾景的身后,从她肩头露出一双眼睛辨认着男人,小声道:“林姐姐,我识得他,他是赵娘子隔壁家的车夫,他打媳妇,抓他!”
男人目光锁上秦娴,欲放厥词,林禾景挥拳如风,直击他面门,还未碰到他,他就已经吓得面无血色:“是是是,我打媳妇。”
这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