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声音:
你永远都有办法除掉这些阻碍你靠近目标的业障,那这次也一样,你既然爱他,不就要承担一切风险吗?至于这点威胁,不过是下酒菜而已。
对啊,下酒菜而已。
陈宝贝缓缓抚着心口,等待着心跳逐渐趋于平缓,却仍然觉得身体好像有一丝不对劲。好似是一种涌动在内心中的暴戾,横冲直撞地想要突破内心的防线;如同被囚在笼中却又极具渴望浓稠鲜血的野兽不断撞击防护网;又像海底暗流涌动的岩浆,急切地想要获得足够的动力喷薄而出。
心中暗觉不妙,陈宝贝立刻翻身跌跌撞撞地朝隔壁的空房间走去,虚掩上门,只透过一丝光线,屋内仍旧一片漆黑。
陈宝贝倚着墙角缓缓滑落,蜷起身子来,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大口地呼吸着,红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上她的眼球,有一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如魅如惑,好似恶魔的低语一般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
“毁灭他们,除去阻碍你的人,你不能够失败……”
他是你的猎物,怎么能被其他猎人盯上呢?
独占猎物的唯一方法,就是除掉猎人。
他是你的。
他是我的。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恍然惊醒了陈宝贝。
血液迅速冷却,潮涌的异念迅速褪去,陈宝贝忽略掉手心传来的隐隐痛感,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冷静,利落地翻手起身打开房门,刚好和走到房门前的刘耀文打了个照面。
“你在这儿啊?看你这么久没回来,张哥他们就让我出来看看。”刘耀文有些诧异地看着身后房间一片漆黑,站在跟前却毫无违和感的陈宝贝,心里感到有些奇怪,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只关切地说“这屋多黑啊,打完电话就出来吧。”
陈宝贝点点头,顽皮地笑了笑:“知道了,我又不怕黑,也不需要乔治。”
隐约感觉被内涵到的某人:“……”
说罢陈宝贝便欲抬脚离去,却忽然被眼前人叫住:
“那个……”
陈宝贝快速瞥了一眼紧闭的416号房门,依旧笑容明亮:“怎么了?”
刘耀文一副欲言又止的困窘模样,努了努嘴,暗暗抠着手指憋了好一会儿,才目光认真地说道:“谢谢你给我的意见,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真挺管用的。”
陈宝贝眼睫一颤,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并不多作什么意外的评价,只是和善地笑笑,调侃地在空中做了个掸掸刘耀文的肩膀的手势,随后神神秘秘地悄声道:“好啦,帮你把最后的担忧也掸走了,你现在又是松松爽爽一身轻啦。但其实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方向而已,所以还是把感谢留给你自己吧。”
说罢,陈宝贝便指了指刘耀文身后:“我电话都打完了,不走吗?”问完也不待回应,便两三步绕过刘耀文,又回过身来歪了歪头,疑惑地问道:“发什么呆呢!”
似有一阵穿堂风掠过长廊,拂起了陈宝贝的长发,清淡的香气散到刘耀文的身旁,却又混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清艳迷人。
刘耀文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才意识到这股香气的来源,心神一动,不禁红了脸,又害怕让人看出来,赶忙迈开大步追了上去,一边埋怨道:“走吧,外面热死了,回屋多凉快。”
陈宝贝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嗯,回屋降降温。”
刘耀文也不敢深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顾着快步往前走,好逃离这个自己酿造出来的尴尬场面。一开门,一阵火锅的蒸汽热浪扑面而来,刘耀文的脸一下子湿了半截。
“是挺凉快。”陈宝贝挑了挑眉,又看了刘耀文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上,好像并没注意身后刘耀文复杂的神色。
张真源在陈宝贝出门打电话许久后总感到有些惴惴不安,但无奈起身时又被一旁的严浩翔按了下来嚷着要让他唱歌,不说倒也罢,这一嚷反倒让其他五个也兴奋起来,起哄着要让张真源献唱,只有刘耀文好像总坐不住似的,表情也不很对,两只眼总是不住地往门外瞟,虽然脸上仍是挂着笑的,但细细观察起来就会发现他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终于,他还是坐不住了,在张真源被迫献唱时和一旁的马嘉祺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房间,张真源只瞥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可如今两人前脚跟后脚地回来,刘耀文还未褪红的脸又显眼得要命,旁人注意不到,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一时间言语竟胡搅蛮缠地结在了一起,一如此刻五味杂陈的心情。
“你……打电话的时候看见耀文去干什么了吗,他脸怎么这么红?”张真源偷偷瞥了几眼埋头专心吃饭的陈宝贝,还是打算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
陈宝贝正鼓着腮帮子嚼得正起劲,冷不丁听到一句问话吓得猛一转头,差点噎到,猛的呛了一下子:“咳咳——你说什——什么——”
张真源顿时后悔问了这么唐突的一句话,连忙抽了张纸巾,又倒了杯水递给陈宝贝,也没多想,下意识地轻轻拍着陈宝贝的背,一边关心道:“没事吧,我不应该突然问你这个问题的。”
陈宝贝边摆着手边咳嗽,待急劲儿过去了之后,便摇头道:“没事没事,吃得太急而已。”
说着说着两人突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为什么房间里那么安静?
这时张真源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还一直搭在陈宝贝的肩上,顿觉碰过她的这只手有些酥麻,心中尴尬的预感骤然腾起;陈宝贝突然觉得被拍过的后背有些痒,忽然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僵硬地抬起头,房间内除了锅中沸腾的水泡炸裂的声音,只有另外七人诡异得可怕的目光,他们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神色各异。
“为什么这么有夫妻相啊,”丁程鑫呆滞地眨眨眼,被两人之间出冒着粉红泡泡的气氛震撼到怀疑人生。
“为什么这么甜啊。”宋亚轩强忍住呼之欲出的姨母笑,面无表情地把头缓缓转了过去。
“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受虐啊。”叶瑜佳拿起茶杯淡定地呷了口茶,冷静地思考着。
“……谢谢。”此刻,陈宝贝除了这两个字,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