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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竹熙篇上(1 / 1)

感谢看到这儿的你,我是写《烟雀传》的大桉。

前段时间上学加打工,放假突然闲下来倒觉得无聊,我琢磨着不如去七系转转,搅合一下“流氓窝”去!

我边开车,边想,这本书眨眼写一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说起它,我还真有一肚子话。

我最初写小说是在备忘录,就图一乐儿,也是楚尽和烟雀,还有十二阁、九令局和七系的事儿,以第三人称叙事,写了四年。

赶上庚子年,我家人出事,我迫不得已要搬家,新室友看我天天码字,便让我发出去。

我起初很犹豫,一是因为从来没想过往外发,对行情不了解;二是脸皮薄,感觉自己写的东西实在不算玩意儿。

但后来某天与家人谈话,我才发现我热爱文字,也才发觉我坚持码字已经这么多年了,于是脑袋一热,误打误撞进入网文写手行列。

我刚开始很懵,因为这之前我压根不看网文,手机里连看小说的软件都没有,再加入交流群,听写小说的群友们讲各路题材,我一个头两个大。

并且那阵我的身份证和护照都过期了,由于某些原因一直无法补办,所以累死也没法签约。

我当时真想放弃,不是放弃写小说,而是放弃往外发,所以登上网站,准备删文注销。

也是这天,我看见0收藏变成了1,一时间百感交集。我说过,哪怕就一个人看,我也会给它写完。最后鼠标点上“更新旧文”,而不是“申请删除”。

现在写这一篇,我也有纠结,怕读者看起来跳脱,但又想,即便我是作者,也无法干预书中人物的生活和结局,他们的性格也好,做出来的事也好,最后的走向也好,我一杆笔控制不了。我所能做的,只是讲述他们的故事,再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融入他们一点点而已。

我到达七系的时候,率先看到竹熙,他毫不留情地冲我发牢骚,还说我偏心,因为没写他单独的番外。

我没话说,也不愿以我的角度去评论这人,但他的番外篇,我早有构思了。

竹熙曾为十二阁修尸道者,如今乃阴将之首。

他在十二阁结业去到阴界时,烟雀新官上任不久,处于“三把火”时期。为提携他上位,将放最后一把火的任务交给他——除掉当时的阴将首领。

“他受贿多,实权大,断不能留。”

烟雀言下之意,这位暗地里脏事多,是颗潜在毒瘤,但明面上没有直接动作,所以收拾他找不到名头,不过必须消除隐患。

竹熙沉默地注视烟雀,突然觉得好陌生,甚至感到压迫。

她分明就在他身边,却好像离得很远。她在大殿中发声,在竹熙听来,仿佛置身深谷,沿着小路越走越沉,道不尽的幽峭。

“领命。”竹熙用嬉皮笑脸化解尴尬:“看在下故技重施,给他拿下!”

烟雀目光轻扫过他的脸:“甚么故技?”

竹熙再掩盖不住局促,便飞快地垂下眼,又偏过头,却还是竭力地保持轻松的语气,回答道:“日后有机会再讲给尸尊解闷儿。”

他之所以说“故技重施”,是因为这招他用过。

他首先找到已经在十二阁结业,且身在阴界的各位师兄,以联络感情为由头大肆款待,之后便隔三差五地走动,渐渐地打探到阴界都有谁看不惯阴将首领。

之后,竹熙花尽心思研究这几位喜好,又通过各种手段结交他们,待热乎劲儿足了,兄弟们都相见恨晚,竹熙也开始行动了。

他编造瞎话,借他人之口散布出去,说他们已经形成小团体,看阴将首领最不顺眼,其中一位跟阴将首领有过矛盾,到现在都憋着一口气,早晚要给他拉下马,这之前还得给他戴绿帽子。

这话传入阴将首领的耳朵时,已经改过好多版本,经过多方添油加醋,已经成为极具侮辱的话语,致使阴将首领怒不可遏,找到小团体中的那名阴差便是一顿胖揍。

而竹熙第一时间带众好友前去宽慰,又不留痕迹地煽风点火:“太过分了,他是阴将首领,又不是阴界首领!他有权利教训我们吗?真不像话,这是要造反了!”

三界所有当官的都怕“造反”俩字,管你是否真有这心,大帽子扣上准得玩完!

看竹熙愤慨得脸都青了,剩下的兄弟从旁劝道:“别动气,他本就不招待见,再说你刚来不久,我们又人微言轻,都在阴界不受重视,忍忍便过去了。”

“一忍再忍,只会助长歪风邪气!仗着身居高位便飞扬跋扈,天底下没王法了!”竹熙紧紧地攥住大家的手:“我这就去禀告尸尊,为吾友做主!”

其余几位闻言深受感动,同样大受鼓舞——我们也去!告他,一起告!

他们来自不同殿宇、不同岗位,由竹熙领头,他们刷刷跟着告状,制造了多地方齐告一位的现象,万分有信服力。

他们咬死阴将首领要造反,天底下属他最狂,趁尸尊刚上位,要动摇她的根基!

烟雀下令去查,收获了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到这份上,阴将首领有几张嘴也说不清,再冤枉也没辙。

竹熙凭此成功顶替其位置,后来,楚尽在天宫闭关养伤时,烟雀被禀冥香召回阴界,见到竹熙在殿中等待,问他何事,他却支支吾吾说得糊涂。

那次,竹熙是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斗争才决定与烟雀吐露心声,在点起香时,甚至觉得心在打鼓。

他自认嬉笑怒骂最在行,暴露脆弱跟要命似的,尤其是这段血淋淋的过往,他本以为会随棺材永远地埋藏在地底,烂在泥土里,不会再有被翻出来的一日,也不会有说出口的一天。

他没想到,自己会亲口告诉烟雀;也没想到,烟雀怔望着画卷出神,没有听见。

“其实有些话,我老早就想跟你说,但我很矛盾,所以总是犹豫,今儿借‘故技重施’与你说一说。”

竹熙垂着脑袋,好像回忆压得他抬不起头。他一步步地走近烟雀,仿佛很艰难,每一脚都踩在刀尖上似的。

“死者才修尸道,我是死在亲兄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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