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张龙陪同,丁月华借得灵马就是一路飞尘,她除了迫不及待想要解开心中的疑惑外,更多的是担忧祝弦思的安危。
丁月华相信自己的眼光,她不会看错人,从心底里她就不信祝弦思会害自己。
当初救得祝弦思离开苦海,便不敢再留在河南府,毕竟那里是黑鸣圭的地盘。
因此,经过一番商议,丁月华把祝弦思送回了其故乡扬州,可与书生双宿双飞,做一对羡煞旁人的鸳鸯。
不过半天,进了扬州地界,丁月华却未直趋市区,领着张龙来到一处远离闹区的庭院。
亭台小阁,流水半弯,放眼的红花绿叶。
丁月华刚踏进院子,便从风中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心里咯噔暗叫:“不好”,忙冲进屋内,直上二层芳阁。
张龙见状紧跟其后。
二楼小阁中,只见一彩衣妙龄女子俯趴桌上,两眼紧闭,嘴角一条血流。
丁月华似箭射去,“弦思姑娘!!”瞧清死者面目,她抚胸悲痛。
二人虽相识不久,丁月华却是投了真情。
张龙轻叹,上前查看了一番,从祝弦思手中取出了一红色药瓶,瓶中已空。
“她应该是服毒自尽。”
“服毒?!”丁月华握着祝弦思冰冷的手,悲戚痛呼道:“你怎么会服毒?你为何要服毒?”
张龙在旁不知该如何相劝,又不忍心去望这场景,索性便在房内四处探查起来,寻找下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丁月华正悲痛恍惚时,一枚毒针悄无声息地射向了丁月华的颈部。
此时两人竟是谁也没有发现,眼看就要射中,突然,从小阁窗外飞进一条天幕色的锦布,卷住毒针后,又立即缩了回去。
“谁?”
丁月华本就是一流之境,这番动静,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
“嘿嘿嘿,你运气真好啊,总会有人救你。”
随着话声,从梁上翻下一人,满脸不怀好意地盯着丁月华。
“是你?!宁程波!”丁月华一脸震惊,眼前这人的出现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你不是被展大哥擒住,交给了河南府府衙吗?
丁月华为了方便与张龙同行,早已换上了男装,因此,宁程波一眼就认出了她。
“那你就管不到咯,大爷我有的是办法。”宁程波摸摸胡子,狡猾一笑。
“弦思姑娘是你杀的?”
丁月华一把抽出湛卢,寒光凛凛,厉声道。
“哎呦,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只是路过此处,好心想探访探访这祝花魁,谁知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嗝屁了。”宁程波摊开手,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我顿时难受想哭,待不下去准备离开,谁知刚回头便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忙躲到了这房梁上,嘿,我道是谁呢,没想到是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想送你个见面礼喽。”
“你猜我信不信?”丁月华说着,气势节节攀升。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宁程波故意瞧了瞧窗外,意有所指:“既然有人帮你接了礼物,我就只能无功而返咯,告辞!”
话落,宁程波身体一滑,便从栏杆跳到一楼,待丁月华追上前再看时,人已不见。
“可恶!”
丁月华只能哼哼地跺了跺脚,然后转身对窗外道:“外面的朋友,可否进来一叙。”
..........
没有回应,正在丁月华准备前去查看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带着天幕色的倩影同时飞入阁中。
“不是朋友。”
“若姑娘!!!”见到人姿态的若,张龙却是意外之喜,高蹦着叫道:“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们展....辗转了好久,找你。”
张龙不愧是开封府的机灵鬼,到口的话硬是遮掩了过去,没有引起丁月华的注意。
这要是憨爷赵虎在此,啧,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你啊。”丁月华表现的毫不在意:“你刚才帮我接了什么?”
丁月华记得曾在河南府见到这叫作若的女子和展昭在一起,她仍然没有忘记若当时对祝弦思的遭遇那一副冷冰冰,漠不关心的样子,简直毫无江湖儿女的怜惜侠义之心。
“我和你的确不是朋友。”丁月华嘴上也不示弱,补上了这么一句。
眼看场面就要闹僵,张龙见状急忙岔开话题:“对了,若姑娘,你到这是为了何事?”
若却并不回答,冷然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停顿了下,道:“找丁小姐。”
说完衣裙轻舞,飞身出了窗外,而地上留下了一封信。
“信!”张龙叫道,踏步上前,拾了起来,只见信封上柔笔细划写着:“恩人丁月华收。”
张龙不觉愣了,看了又看,没错啊.....
他带着一头雾水,把信交给了已走到祝弦思身旁的丁月华:“丁姑娘,是留给你的。”
“我的?”丁月华半信半疑的接过信,一看信封,脸色惊变:“这是弦思姑娘的笔记!!”
她不禁看了看身旁香消玉殒的祝弦思,忙拆开了信。
这一看,谜题都解开了。
原来祝弦思所谓的心上人书生从一开始目的就不单纯,他是故意接近祝弦思,然后一步一步指使着祝弦思与丁月华相遇。
每当祝弦思产生动摇时,书生都会拥她入怀,用低沉的声音,火热的眼神,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两人在一起。
丁月华的慨然相助让祝弦思心里很是愧疚,尤其是丁月华因她遇险差点丧命,她在良心谴责下几乎崩溃,但好在书生并没有让她做出什么伤害丁月华的举动。
后来二人在丁月华的帮助下来到扬州,祝弦思着实松了一口气,本以为今后就可以和心上人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可谁知她偶然间发现书生偷了丁月华送给她的玉牌,并杀了黑鸣圭陷害丁月华。
两人大吵了一架,这次争吵也使祝弦思构筑的虚幻之梦轰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