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城官的话就如炸雷响彻耳旁,展昭和展青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
“不敢欺瞒大人,那数十位宾客中还有好些朝中大员要员,连朝廷派来的贺寿刘公公也死了,我们知府张大人也被杀了,所以现在潭州城是通判刘大人临时掌管发令。”
短短数言传提出的信息已经不能单单用骇人听闻来形容了,这可说是对朝廷对圣上赤裸裸的无视与挑衅!
滔天大罪!滔天大罪!
“快!领我们去找刘通判。”
展昭急抓着那城官的手就让他带路。
这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府衙,展昭只报个名不待通传便直闯了进去衙。
刘通判本就是焦头烂额,已一夜未曾合眼,他甚至无比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不拖着病体去参加王老丞相的寿宴,好死在当场,也比此时的情形要好得多。
他见展昭来了,还以为是朝廷派的接管官员到了,慌忙前来相迎。
此刻哪有废话。
“刘大人,老相爷等人的尸身在何处?”
不到亲眼所见的那一刻,展昭根本不愿相信。
“在.....还在相爷府,死的人太多....府衙停尸房根本容不下。”
展昭深吸了一口气,连刘通判都这么说,看来老丞相真的遭了毒手。
“请速带展某前去!”
“是!是!是!”
刘通判大汗淋漓的应诺,他此刻虽然还活着,但是潭州城里发生如此惊天动地的命案,他的脑袋可以说已是朝廷借给他的了。
王丞相府外,一群衙役与兵士混杂围住看守。
推开王老丞相府邸大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展昭顿时停滞住了。
宽阔的庭院里竟遍地尸体,盖着一排排白布,整整齐齐。
恍惚了一瞬间,展昭才回了神,刘通判领着他来到了一处放在中堂的尸体前。
白布掀开,展昭的瞳孔震动,眼前躺着的赫然便是那慈眉善目的王芑王老丞相。
老丞相闭目仰躺,面容竟是十分安详,竟如睡着一般。
展昭握剑的手此刻都在颤抖,王老丞相在朝中对他可是照顾有加,其于公于私都是一位可敬的长者。
“老丞相.....”
展昭喉间滑动,说出的话语已经哽塞。
“嗯?是谁?”
就在展昭失神间,展青衣突然高喝一声,随即冲上了屋檐。
展昭抬眼望去,青衣已与一蒙面人交上了手。
只看了几回合,展昭的呼吸突然变得异常急促,其脸色更是冷得吓人。
虽然展青衣此时还占在上风,甚至再过十几回合便可擒下蒙面人。
但展昭此刻却是等待不了,纵身迎了上去,分开了缠斗的两人。
展青衣上前凑近展昭,面色无比复杂的轻声道:“哥,这人用的是你教我的剑法!”
展昭未做回应,望着蒙面人,脸色更是铁青,还不等他询问,那人已认出了他。
“展昭?!”
蒙面人大叫一声,急忙转身便逃。
只见展昭身形一动,便已拦住。
不等蒙面人看清楚,巨阙剑已经横在他的脖颈,他蒙面的黑巾也随之被断落。
“你....”看清来人面目,展昭隐约觉得眼熟,略作思索,便是瞳孔一缩,惊道:“郝为之?!”
郝为之见被认出,此刻反而淡定了下来。
“小的只与展大人几年前匆匆见过一面,没想到还能被一眼认出,展大人这份眼光和记忆令小的不得不说声佩服!”
闻得郝为之所言,展昭哼哼冷笑。
“当年山下一别,你们振威校尉可让展某好找啊!”
“我们蒋校尉也时常挂念着展大人啊!”
郝为之却打算用一句打官腔的话敷衍过去。
在旁的展青衣一听这位郝为之竟是血海仇人蒋武德的人,顿时怒血冲红了脸,执剑厉声道。
“蒋武德那混账在何处?快说,不说我杀了你!”
展青衣杏眼瞪圆,银牙欲碎,眉宇间杀气腾腾。
“住嘴!”郝为之勃然大怒:“蒋校尉的名声岂容你这小丫头侮辱!”
展昭知道青衣此刻正在气头上,难保不会做出一些冲动之事,忙把青衣执剑的手压下。
“哥?!”
“青衣,别冲动。”
“可是....”
“你最终要找的仇人可不是他!”
“.......”望着展昭诚恳的眼神,展青衣收回了剑,只是她的目光依然足以把郝为之大卸八块。
展昭盯着郝为之,他此刻也有很多问题要问,蒋武德的下落,看之前郝为之的维护之心,怕是不好问出,除此之外,倒还有一事,让展昭急于问清。
“郝副尉,你的剑法是从何学来?”
“哦?展大人对小的剑法感兴趣?”
郝为之颇感惊讶,他本以为展昭会追问他蒋武德的下落,没想到竟是问自己的剑法。
“休废话,你说与不说?”
即使双方明显撕破了脸,郝为之却仍是摆出一副有礼有节的模样,可展昭哪有耐心与他打哈哈。
“无可奉告!”郝为之闭紧口舌,似是再难多说一语。
正僵持着,刘通判领着一群衙役靠近。
“展大人,把这厮交与下官,下官定能让其伏法认罪。”
刘通判盯着郝为之,两只眼似乎都冒着光,眼前的可能就是他救命符啊!
他本就为捉拿真凶心急如焚,如今好不容易捉到一个相关的人,怎能让他从手边溜过。
展昭怎能不知刘通判的心里想法,一旦把郝为之交出去,其结果不言而喻。
要是以前的展昭或许会有些犹豫与不忍,然而,现在的展昭深知坏人还需恶人磨的道理,有的人不能对其太仁慈,太仁慈便是对被受害者的残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