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彻底回不去了,要在这个陌生的时空过完一生。
前路还有多少磨难都是未知的,而她现在只是一个家族落寞被贬到南泽的小官,或许还是被杀了一次的,像是漂在水上的浮木不知去处,她能成功活下来吗?
更多的是对过去的不舍和对未来的不安,不过也只过了一会,她又恢复了心态。
既来之则安之,前世自己无父无母不也成功活到了这么大,这一辈子好歹还有家人有事业,还要求什么啊?
虽然还是很惆怅,但是好在她及时抽离了情绪,刚刚在梦里听到的□□声还在响,她屏息听空气里传来动静。
好像在墙后面?看着墙上破的打洞,谢安远沉思片刻。
“溪荷。”
溪荷没回应,应该是在外面忙。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谢安远动动手脚,感觉身体没有什么不适,于是大胆站起来,自己搬了个桌子垫在脚下,麻溜地爬到桌子上伸出头,正好能看到墙外面。
嘿嘿,还好在警队摸爬滚打出来的经验没丢。
她浅浅自豪了几秒,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在一堆杂草间看到了一个人。
严格来说是一个浑身血污狼狈不堪的人。
南泽地区多雨水,这几天刚刚下过雨非常潮湿,加上湿气重地上泥泞不堪,那人就在一片水洼里面朝下不知死活。
隔着不远的距离,谢安远努力辨认观察,发现他身体还有微弱的起伏,随着呼吸表现生命的倔强。
看样子人还没死,但是也快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让谢安远悬起了一颗心。
过来第二天就要死人了,她不会死亡小学生体质附身了吧?
又要重操旧业了?
可她现在是监狱狱长啊!
作为一个前警察,谢安远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她连忙从桌子上跳下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好跑出房子,找到正在指挥家仆的溪荷。
“溪荷,叫两个人跟我到后面来一趟,我发现了一个人。”
溪荷懵了,大人在说什么,在后面发现了个人?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谢安远自己往后面走过去,速度很快几乎是小跑,她意识到事情的紧急性匆忙跟上去。
“大人,您先把鞋子穿好啊!”
家仆们不明所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也都跟了上来,当谢安远发现的时候身后已经围了一圈人了。
谢安远来到刚刚的看到人的地方,人还在现场但是已经没有动静了,他卧趴在草丛间,大半身体都被泥水和杂草覆盖,衣服也被泥水染了色,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滩烂泥。
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出来了,谢安远一颗心提起来。
不会已经死了吧,这么脆吗?
其他人也看到地上的人,他们都是大家族里的家仆,平时跟着主子在治安最好的云京转悠,没有几个人见过死人,这下乍一看见当即就有人发出惊呼:“啊呀!死人了!”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不断,溪荷对后面喊了声:“见个死人有什么好叫的,都住嘴!”
但她也心中惊疑,这怎么会突然出现死人呢,明明昨天还没有!
谢安远提醒她:“溪荷,这个人倒也不一定就是死了。”
人死亡的特征有很多,瞳孔扩散,尸斑浮现,没有呼吸只能算其中一个特征,但这不代表最后的脑死亡。
溪荷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既然大人都说了,她无条件相信大人,随手点了几个家仆,说:“你,你,还有你,上去把他翻过来看一下人到底死了没。”
被点中的家仆如丧考妣,战战兢兢走到“尸体”跟前,好不容易将人翻了过来,稍微胆大的家仆拿树枝戳了戳地上的人,几人等待了几秒,没有反应。
他转过头哭丧着对谢安远说:“大人,这人他不动啊,应该、应该是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