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来都知道这个人没皮没脸，宋纪椿没再搭理他。对于他抛出来的问题，她也只能选择性地挑选几个回答，其余的一律当做没听见。
吃完饭之后，两人还坐了好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他们才开始动身去机场。
宋纪椿坐到副驾驶座上，拿出剩下的几个苹果啃着。刚吃了点热的东西，她整个人舒服了不少，脑袋也没之前那么沉了。
秦桢：“开过去得一小时，你先睡会儿？”
“现在不太想睡。”宋纪椿摇头，“一会儿上飞机再睡吧。”
她低着头啃着，恰好遇上个红灯，宋纪椿随口问了句“你吃不吃苹果？”
秦桢侧过头，盯着她手中的草莓看了两秒。他的眼角稍弯，轻嗯了声，而后把脑袋凑了过来。手上没动静，嘴巴反倒张开了。
宋纪椿懵了：“你要我喂你？？”
秦桢：“不然？”
“为什么让我喂你？？？”宋纪椿有点炸毛了，立刻把苹果递过去，“你自己咬一口。”
“摸了方向盘，”他悠悠地说，“我手不干净。”
“……”
僵持了好几秒。
宋纪椿深吸了口气，想到以前自己也喂过宋纪凌吃饭，对此也并没觉得什么不妥。但她不想表现出太大的反应，所以便不甘不愿地拿了个苹果，递到他的唇边。
秦桢又凑过来了一些，把一小部分的苹果咬进嘴里。
然后她的指尖不小心就碰到了他的下唇。
像不经意间碰到烫手的东西一样，她条件反射般地收回手。也许是心理作用，她觉得碰到他的那个位置似乎也开始放烫了起来。
宋纪椿不自在地用衣服蹭了蹭手指。
秦桢也察觉到了。他咬了一下含在嘴里的苹果，酸甜的味道瞬间渗透整个唇舌。他轻舔着唇，忽然喊她：“宋纪椿。”
宋纪椿勉强道“干嘛。”
“以后注意一点。”他的笑容带了几分痞意，心情似乎极为不错，语调稍扬，“别老想着占我便宜。”
“……”
宋纪椿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他到底能不能……
要点脸啊。
把宋纪椿送进安检口后，秦桢出了机场，回到车上。他看了眼手机，看到有个未接来电，是季景打来的。他眼都没眨一下直接回拨了过去。
季景秒接：“秦桢。”
秦桢：“嗯？”
季景沉痛道：“我结婚不能找你当伴郎了。”
“怎么，”秦桢好笑道，“你还对我有意见了。”
“没有，”季景急着说，“你长得帅嘛，我怕别人以为你才是新郎。”
“嗯。”秦桢说，“就因为这个？”
“等会儿，还有还有，”季景笑嘻嘻道，“咱再来聊聊你之前说的那个女孩子呗，你和她啥时候认识的？”
秦桢：“挂了。”
“等会儿！”季景的语气带了几分谴责，“是不是太久没见你都没把我当兄弟了，不然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你的事了！”
“就为了这事儿，”秦桢气乐了，“你这段时间都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
“你这不是一直没说吗，我好奇。”季景说，“你还喜欢姐姐那种的啊？”
秦桢摸了摸眉心：“哪来的那么多话。”
季景：“怎么认识的啊，大学认识的？”
“不是。”
“那我也没见你平时去哪玩啊。”季景说，“说真的，你开始追了没啊？你应该不会没胆追吧？”
秦桢沉默几秒，“慢慢来。”
那位姐姐还把她当亲弟。
一下子太过，好像也不行。
“诶，不是我说，人家是不是把你当弟弟看？”
“……”
“所以咋认识的？”
“幼儿园。”秦桢咳了声，“估计她也记不得了。”
又安静了几秒。
秦桢侧头，看着副驾驶的位置。
他忽地想起了，在医院醒来的那个早上，宋纪椿蜷缩成一团，睡着陪护椅上的模样。
又想起了在他被谢弱水当众泼了水，第一反应是护着他，也不怕脏了手。
想到这，他也想起了她醉得连月份都不知道怎么算，却仍然记得他术后注意事项的样子。
想起了刚刚她坐在副驾驶座上，腮帮子鼓的像仓鼠，吃着苹果的模样。
想起了她笑的时候给人一种莫名的温暖。
以及，她为了别人哭而非常狼狈的模样。
秦桢垂下眼：“我喜欢她很久了。”
季景：“啥？我之前听宋哥说你有女朋友了啊？”
“女朋友？我哪来的女朋友，”秦桢低声说，“我幼儿园开始喜欢上她的，但后来也没有在同一个学校，高三的时候她转来了我这边。”
“其实高一和高二的时候我见过她几次，见到她的时候都在伤害自己，不然就是不断向别人道歉。”
“……”
“但是，”秦桢用指腹蹭了蹭下唇，莫名想起了刚刚宋纪椿的反应，“她好像忘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