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纪椿想摸脸的动作停住。她抬起眼，看向他，脑袋在他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变成空白一片。
车内安安静静，回荡着轻快的音乐。
过了好半晌，宋纪椿才回过神，迟钝地做出反应：“啊？”
秦桢还在看着前方，那格外引人注目的耳钻发出幽紫的光辉。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嘴角不由得又上扬了几分，语气漫不经心：“怎么？”
宋纪椿小声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秦桢似是没听懂：“嗯？”
宋纪椿：“？”
秦桢面色未改：“我说话了？”
“？？”宋纪椿顿了下，犹疑道，“没有吗？”
秦桢没有说话。
宋纪椿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便慢慢收回了视线。她低下头，从包里翻出保温杯，猛地连灌了好几口水。
注意到她的动静，秦桢扫了她一眼：“你干嘛？”
宋纪椿皱眉，继续灌着水：“醒酒。”
“……”
秦桢的眉毛稍稍一扬，温和道：“嗯，那你多喝点。”
昨天那酒的后劲儿确实有点大，宋纪椿到现在还有点犯恶心，脑袋也沉。她好像也没什么胃口吃饭，只想坐着休息。
路过一家水果店的时候，秦桢进去买了几个苹果。在她点菜的期间，他起身到卫生间里，把苹果都洗干净。
宋纪椿翻看了半天，最后只点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见秦桢回来了，秦桢把菜单推到他的面前：“我点好了。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秦桢把苹果放到边上，扯过一张纸巾擦手，而后接过菜单。他随意地扫了眼，问道：“你喝碗粥就饱了？”
“其实我不想吃这些。”宋纪椿指了指，“我想吃苹果。”
“先吃点东西垫肚子再吃。”秦桢拿起笔，按照宋纪椿的口味加了几个点心，“你先喝点茶，一会儿我有话问你。”
“……”
他这语气就跟要算账一样。
宋纪椿顿时又想起了昨天去酒吧的事情，下意识先解释：“昨天那个酒吧受众的基本都是学生，我同学都经常去的，你应该也……知道吧？”
秦桢把菜单递给服务员，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然后那个酒是我随便点的，”宋纪椿老实道，“我不知道度数那么高。我觉得我的酒量不差，点了也不想浪费，所以就……”
“跟谁去的？”
“舍友。”
“是吗。”秦桢单手支着脸，眼眸微垂，直勾勾地盯着她，“但我听见了有男生的声音。”
宋纪椿回想了下：“噢。那个是我舍友的朋友。”
“声音还有点耳熟，”像是想起了什么，秦桢突然冒出了句，语气闲闲的，“你有空吗。”
“……”宋纪椿愣了下，“什么？”
秦桢眼尾扬起：“是这个人。”
宋纪椿还是没反应过来：“什么这个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脑海里突然想起在他住院的第一天晚上，被他听到的那条陈佑发来的语音。那个时候，他说的话好像就是这句。
“……”
感觉自己的事情他都知道，宋纪椿被问得有些憋屈：“我就认识几个朋友，也没做什么啊。”
“这男生外号是叫自恋狂吗，”秦桢当没听见，拿起茶壶，把她杯子里的茶水装满，而后一字一句地说：“还是叫，大、坏、蛋。”
“……”
提起这个，宋纪椿立刻心虚了起来，气势也随之消了大半。她没敢看他，装作低头喝水，含糊道：“不是。”
“那跟我讲讲？”
宋纪椿果断道：“不要。”
安静片刻。
宋纪椿悄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没看自己，只是盯着桌面，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事情。就当宋纪椿以为他放弃了，准备换个话题聊的时候。
秦桢忽然又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地：“自、恋、狂。”
“……”
秦桢撇头问：“那是不是长得很丑？”
宋纪椿本来不想搭理他了。但听到这话，她忍不住看过去，目光在他脸上定了两秒，为他辩驳了句：“不是，他长得……”
说到这，她倏地停顿了，费劲地思考着形容词，半天才道：“长得像狼，还挺帅的。”
“……”
他差点被呛到，声音带了几丝荒唐：“像狼？”
她形容的人就坐在她的面前，但这个人毫不知情，并且看起来还觉得她所形容出来的形象很不可思议，用一种像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宋纪椿觉得这种感觉有些微妙，嘀咕道：“就是这个样子的。”
恰好她刚点的粥上来了。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怕被他问多了，结果真暴露了什么。宋纪椿用勺子装了半碗粥，随口问：“你要不要喝粥？”
秦桢替她把碗挪近了些：“你喝吧。”
宋纪椿点了一下头，不再吭声。
但他却像没完没了了似的，很快，她又听到他开始问：“你喜欢长成狼那样的啊？”
“……”宋纪椿不太想回答，并且不悦道，“你能不能不要问了。”
“我这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吗。”
宋纪椿强行把嘴里那句“你找个镜子照照自己就行了”憋了回去，闷声指责：“你是我见过最八卦的男人。”
“……”秦桢挑眉，“最？”
宋纪椿眼皮也不眨一下：“对。”
秦桢：“有这么严重？”
“嗯。”
“行吧。”他的指尖在桌上轻敲，“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宋纪椿看了过去，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
下一刻，秦桢抬眼，语气不甚在意：“不过，我的确很八卦。”
“……”
“所以你说给我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