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没能实现呢。”
如若不是自己太没用,也不会让安宁冒险去和那些猛兽搏斗,惹得娘亲动怒。
“安停,我们现在这样很好。”
垂眸对上安宁澄澈干净的眼眸,里面映的满满都是自己的身影。
“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人小鬼大,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
安宁瞧着安停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可嘴上还要教训起自己来的模样,转过身去不再理睬。
“生气了?”
安停好笑的摸了摸安宁堪堪到自己胸前的小脑袋,换来的是对方毫不留情的重重一拍。
“呲。”
小丫头看起来瘦弱,这力气可真不小。
“阿宁原谅兄长好不好?”
秀气的脸庞在安宁面前放大,想都没想一巴掌推开,拿起安停手里的糖葫芦。
“什么时候买的?”
明明这一路上他们都是一起的,安停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背着自己买了这串糖葫芦。
“在你替娘亲买簪子的时候。”
安宁眸光黯淡了些,拿出袖子里的白玉长簪,两朵纤弱的梅花迎风轻颤,温柔又坚韧。
安停揉了揉安宁毛茸茸的脑袋,声音温润像清风拂过耳畔:“明天再送,娘亲一定会喜欢的。”
“嗯。”
一口一口吃着手中的糖葫芦,甜意丝丝缕缕涌上心头,像只猫儿似的眯了眯眼。
安停看得失笑,不明白小丫头怎么总是吃不腻这糖葫芦,在这方面倒是执拗的很。
“吃完早些歇息。”
脚步声慢慢变得微弱,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安宁一人,抬头看向那一轮弯月。
上辈子的安宁生在一个资源极度缺乏、制度法律分崩离析的时代,人们像野兽一样厮杀着抢夺一切仅剩的资源,一旦失败等待的便是成为他人的储备粮。
情感变成了最廉价的东西,纯良成了一种奢侈,只有处心积虑的算计和永无止境的厮杀。
眸光渐渐放空,眼前的月亮变得虚幻。
她记得当时正与一只异变了的野兽殊死搏斗,浑身鲜血淋漓手臂上多了几个血窟窿,但好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不会饿着肚子。
疲惫不堪的她躺在草地上任由着鲜血染红草地,眼前也是一片血红。
抬起手来捂住眼睛,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她突然觉得好累,在这荒唐的世界上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不停的厮杀。
恍惚间她好像听见了风声夹杂着沉重的脚步声,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垂落的手指微弱的颤动着,意识慢慢的消散。
再次醒来的她成了婴儿,有了上辈子从未有过的家人,日子过得平淡幸福不再每日死里逃生,有时候安宁甚至怀疑上辈子才是一场梦境。
这儿是和上辈子全然不同的世界,凡人、妖怪、魔物和修仙之人共同存在于世上。
妖怪最喜祸乱人间,修仙之人被叫做仙家斩妖除害受凡人爱戴,至于魔物则被世人所恐惧被仙家所忌惮位于深渊之地倒是不常现世。
安宁处在的这个镇子叫作沣西镇,是祁国最边缘的地界与晟国接壤,这些日子两国战乱不断。偏得今年又发生旱灾,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
可这十四年的日子每一天对安宁来说都是格外珍贵的,即便再苦难也好过上辈子孤身一人绝望的游离于世上。
回头望向还留着一盏烛火的屋子,在月色下亮堂堂的映在眼里,脸上浮现笑意。
这辈子她只想和娘亲兄长安宁的度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