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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1 / 2)

夜间,相府长廊之中。迟暮独自一人踱步,不知往何处去。

她行至一烛光闪烁的窗前,纸窗上投射出一男子的身影。他在木案之前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低头沉思。

迟暮只消得看那身影一眼,便知那是今夜骗她早早睡去的周越。

他身形相比于当年北境消瘦了许多,脊梁也不如当初挺立,或许是这些年来常伏于木案之前的原因。他双眼,鼻梁,唇峰都与她日夜思念的模样别无二致。

情不自禁地,迟暮伸出手,抚上窗纸,她的手指从他的眼到他的鼻,却与窗纸之间隔着些许距离。她诉说的是这几年来的思念,和明知不可靠近的悲戚。

突然,窗上的人影似有所觉,猛地抬起头,迟暮的手猛地颤抖,停在半空之中不知所措。

屋内之人站起身来,推门而出。

迟暮早已察觉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心中有被抓包的羞愧和不知所措,可是她不想离开,不愿离开。

她看着屋内那人走出门外,紧紧地盯着他,不愿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先是惊讶,似乎对她出现在这里毫无预料;再之后,迟暮在他脸上似乎看见了与自己一样的无措,可几乎只有一瞬,他便换了一副面孔,仿佛他是人前无孔不入的左相。

他用这副面孔对她?迟暮心中闪过一丝阵痛。

“公主。”周越双手作揖朝她行礼。

迟暮瞳孔颤抖,似不愿接受眼前这一幕,十余年来,这是周越第一次对她行礼。

“师,师父。”迟暮语气恳切,甚至于还带了一丝哀求。她不可自抑地往前移动一步,想握住他作揖的手,周越却比她反应更快地后退一步。

周越直起身子,望向她,似乎在确定她已经换下了那身湿漉漉的衣服。

“公主身体向来不好,之后还是不要淋雨了。”明明是很多年前,两人之间在稀松平常不过的关心的话语,他却言语之间十分严肃,似乎只是臣子对于公主例行公事的关心。

这些年,宫里的公主全被送出去和亲,如此一来她便成了尚在皇城之中唯一的公主。

此次剿灭宦官之党后,当今皇上下了几道圣旨,其中一道便是封她为永安长公主殿下。这也是为何她得以再入都城的原因。

她以为这是周越的手笔,再告诉她她可以来见他了,可似乎相府并不欢迎她。

“公主如今身份尊贵,屈居相府实在有时礼教,明日我便派人送公主回宫。”

迟暮低下头,不愿再看周越的眼睛,她紧盯自己的裙摆,一字一句颇为可怜地说道:“师父,你知道,我最讨厌那个地方了。”

“那公主可回北境,抑或江南,西北。”

迟暮盯着他的嘴唇,她预料到那张嘴里接下来会说出如何伤人心的话语。

“总之,相府不是公主的容身之地。”

她想从他眼睛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他在伪装在强忍的情绪,可是没有,一点也没有,他眼神冰冷,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些年在战场上,她自诩内心早已经过千锤百炼,可此时依旧忍不住眼里蓄满了泪水,“师父,你不要我了吗?”

周越双手都隐在宽大的袖袍之中,即使深夜,他的头发依旧高高盘起,似乎在警惕着自己不得放松一丝一毫。他闭上了眼,只一瞬便由睁开,眼里是更加的清明,更加的......冷漠。

他往后后退一步,作揖,他额头抵在交叉的两手之上,让人看不见他的脸,说道:“臣与公主早已不是一个道上的人呢,公主如今身份高贵,臣不配再做公主的师父,望公主,自重。”

他一字一句像刀剑一般狠狠地扎进迟暮的内心,良久嘴角牵扯出一抹苦笑:“世人都说左□□戾狡诈,唯利是图,若你真像世人口中所说那般,我如今身份尊贵,左相何不好好利用我呢?”

“阿越。”一道声音打断了二人之间的交谈。

苏鹤之的身影出现在长廊尽头,往二人处走来,手里拖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汤。

她绕过迟暮与周越并肩,随即转身对迟暮说道:“我刚与公主说你师父让人给你准备了暖身子的汤,可转眼人却不见了,竟是跑到这里来了。”

苏鹤之的突然到来,无疑让这里的磁场又发生了许多变化。

周越接过苏鹤之手里的托盘,他此时神色远不是刚刚对待迟暮那般冷漠,他神情缠绻,随即开口道:“你今日也受累了,先回房休息吧,公主与我还有事要谈,我稍晚再回房。”

他语气温柔,二人低喃之间仿佛情人的交谈,苏鹤之愣了一瞬,随即浅笑回应道:“知道了,你也别太累。”她说完话还不忘梯周越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

苏鹤之经过迟暮身侧欲走,迟暮伸手拦住了她。

“既然,师娘和师父有事,我就不打扰了,明日,我会回宫。”迟暮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这句话说完,只知道说完之后,她就落荒而逃了。

苏鹤之看着眼前匆匆逃走的身影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对周越说道:“成亲这么多年,我竟不知我们两个何时同房睡觉了。”

她语气嗔怪,周越没有理会,他将手中的托盘递给苏鹤之,说道:“想个办法,让她多少喝一点。”

周越转身欲重新进到书房。

“你喜欢你这小徒弟。”苏鹤之说道。

她说起这八卦之事时,神采飞扬,仿佛又回到自己的少女时代,曾经年少时一起的玩伴之中,只有周越一人整日沉迷于各种兵法,对男女之事可谓是油盐不进。

未曾想,他们如今皆以快入中年,她竟能见到周越的心中之人。

可周越却似乎生了气,他声音骤然拔高,语气严厉道:“别胡说,她是我徒弟。”

苏鹤之没有想到周越竟发了如此大的火,拿住托盘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周越,你是自己没意识到,还是不敢让自己意识到,当年你刚从北境回都城之时,总是一人在黄昏遥望北方,那时我就在想你应该是有思念之人。这么多年来,你步步为营精心算计,不是为了护着这大启的江山,就是为了给公主铺路,周越你敢说你对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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