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所谓狗急跳墙,李氏冒赈案当年牵涉到了整个江南,连大理寺都被波及到……”程之怀看了罗少知一眼,叹了口气,“这样大的案子,若是皇上要追究,就算是东宫太子又如何?”
罗少知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程之怀怕她伤心,温声安慰了两句,罗少知打起精神,轻声问:“师兄在京中当职已有几年,可知道这流言可不可信?”
程之怀面露忧色。
罗少知愕然,难道二殿下当真非清妃所出?
“那殿下的生母……”
“少知,”程之怀忧心道,“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你而言并非好事。”
罗少知不由静了下。
程之怀是除飞飞之外最了解她性子的人,他能说出这种话,说明事情的真相一定深不可测,甚至会招来危险。
什么样的事会让程之怀如此忌讳?
罗少知心紧,待平静下来,缓缓道:“师兄,此番回京,我不想再如过去那样活得不明不白。”
爹娘含冤而去的悲痛尚未被抚平,就算是死,罗少知也想死个透彻、死个明白。
程之怀深深地看着她,隔了许久叹气道:“罢了,你就当今日是在茶馆听了个故事,听完就忘,切莫放在心上。”
罗少知感激不尽。
程之怀歇了歇,酝酿片刻,含蓄道:“先帝在时,膝下子嗣稀薄,只育有两子,分别是如今的圣上和已故贤亲王。公主却有五位,以明珠公主为首,寿和公主为尾。几位公主大多联姻远嫁,只有明珠公主留伴在先帝身侧……”
罗少知颦眉问:“二殿下的身世,竟与前朝有关?”
程之怀点头,“你年纪小,想必没听说过这些旧闻,先帝在位足足四十年,今圣四十八岁才得登基,彼时二殿下已经十多岁了。”
“这我倒是知道,”罗少知说,“旧时我听公主府的人说起过,侯爷出生时是永祥十一年,小时候还被先帝抱过,先帝对王府的几位世子态度不冷不热,对外孙却十分亲爱。”
平白无故的从她嘴里蹦出个文承来,程之怀卡了一下,十分心梗,接着说:“是,十八年圣上登基,改元元康。又过了两年,值陛下五十生辰,改元阙安,如今恰是十二年。”
罗少知沉思,圣上登基时二殿下就已十多岁,过了十二个年头,年岁已经不小了,皇上为何至今未封王位?
程之怀问:“你常入后宫,可曾见过清妃娘娘?”
罗少知:“清妃娘娘视四殿下如己出,常来云宁宫探望,入宫偶尔能碰上。”
程之怀将语未明。
罗少知看他纠结,试探道:“若二殿下非清妃所出,娘娘待四殿下如此亲慈,便能说得过去了。”
程之怀狠下心:“你可知昔年清妃是以什么身份嫁入王府的?”
罗少知一愣,这她倒不清楚。
程之怀:“侍妾,和文府的玉妍小姐一样。”
“娘娘的母家……”
说到这儿,罗少知顿住,清妃的母家她从未听说过。
程之怀:“清妃娘娘入王府前,是寿和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乃是奴籍。”
婢女因相貌出众而被世家弟子看上收入内苑的不在少数,但清妃娘娘性情高冷,不像是伺候过人的。
罗少知费解,“这些师兄是怎么知道的?”
程之怀和二殿下年纪相差无几,他一贯是个游手好闲的,上山跟着师父学艺时天天躲懒找清闲,怎么会想到要去调查清妃娘娘的身份?
程之怀颇为无奈:“若我说,我是顺着绛衣侯的痕迹才查到的,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