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昨夜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如今想起来,每个细节都清晰的让她恐惧。正在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之时,琪琪格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回忆。
“公主你总算醒了。”
她抬头看到了琪琪格憔悴的样子。
“公主,你这宿醉实在太重,多亏了福晋的醒酒药。今日你可不能闲下来,明日就要进宫了,要准备起来了。”
琪琪格一边说着一边来扶她下床。
“琪琪格,昨夜……”朵儿还没想好怎么问,可琪琪格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惧还是让她扑捉到了。
“昨夜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琪琪格为她穿鞋的手一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她。
“公主你不记得了?”琪琪格的话让朵儿的心一沉。
“我自然记得的,就是回到时睡着了。”
“公主你可想好要如何对福晋说了吗?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豫亲王到底发生了什么?”
琪琪格说到豫亲王时,朵儿的脑子瞬间炸开了。
“你为什么会说豫亲王?”
“难道不是豫亲王?”琪琪格吓得站了起来,将床头针线篮里的一个荷包拿了过来。
“您昨夜回来时手里一直握着这个荷包。我没和福晋说这荷包是你早前送给豫亲王的。”
朵儿接过琪琪格手中的荷包,那是前些年珉佑从她这里要走的那个霜花荷包。看着手中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霜花荷包,她才明白脑海中浮现的不是一场旖旎的梦,而是真实发生的。这些日子因着选秀而学的许多,她虽不上心,但那些让人脸红的闺帷之事还是让她在窘迫中记住了,因此她自然知道昨夜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即羞涩,又彷徨。事已至此,他会怎么做呢?明日就是选秀了,她又该如何应对呢?正烦恼间,乌日娜走了进来。
乌日娜进来后也不看她,将侍女打发到门外后,冷着脸在正座上坐下。
“跪下。”
朵儿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只得老实跪到了姑姑跟前。
“你可知错?”
朵儿惭愧地给姑姑磕了个头。
“朵儿给姑姑姑父招了祸端,朵儿愿意接受任何惩处。”
乌日娜伤心地摇了摇头。
“自你进京起,我是如何教导你的?我千防万防,却还是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以为这两年在宫里你应该已经学会了在京里在宫中生存的法则,我便很少再和你唠叨那些道理。每每看到你时我总能想到自己年少时的无忧无虑,我不忍破坏了你的那份纯真,我便宠着你。可如今怎么会这样?不,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把你教好,我没脸见你的阿布。”
乌日娜说着自己流下泪来。朵儿心疼地跪行上前抱着乌日娜的膝盖,只能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姑姑,对不起……”
乌日娜平复了一下情绪,低头抬起朵儿的小脸,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问道:“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无济于事。你只老实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她要告诉姑姑吗?告诉姑姑,姑姑又能如何呢,上门去找珉佑对质?即便珉佑承认了,也会闹得人尽皆知,今后富察家在人前可没脸了。想到这里,她有些绝望。她什么都做不了,她能做的只有等待。
“我……我也不知道,我喝醉了……”
“你不知道?!”
乌日娜惊惧的眼神让朵儿不忍直视,只得转头避开。乌日娜无奈地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不管你是不愿说还是真不知道都罢了。知道又能如何?无凭无据,就那一顶马车,京中这三品以上的官家又有多少?如今我们要想的是如何应对选秀验身这一关,不能入宫倒是其次,可你的名声怎么办呢?“
乌日娜捋了捋她睡乱的发辫,严肃地说道:“今后的事我会和你姑父为你想办法,你只需听我的就好,你可能做到?“
朵儿虽然仍对珉佑抱着微弱的希望,但她知道不管作何选择,都不只关乎自己的名声,都统府也要受牵连的,她不想为了自己再害了姑姑,若是用都统府上下来换自己的开心,那她是宁死都不愿的。她只得先听姑姑的安排,诚心诚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