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城头的流贼根本无法配合。
他们有着人数的优势,却反而像是在个个单独作战。
一名流贼巧妙地利用盾牌作为掩护,试图接近防线。
然而,一名长枪兵迅速作出反应,向他的右侧猛烈刺去。
这名流贼经验丰富,立即用盾牌挡住了攻击。
但他没有预料到另一杆长枪正向他袭来。
随着“噗嗤”一声,长枪贯穿了他的喉咙。
这名流贼倒下时,双眼仍然睁得大大的,显然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他曾经是一名官兵,后来投降成为流贼,也算是战场上的老手。
战斗经验丰富,见识过血雨腥风,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倒在这里。
很快,最先登上城墙的流贼刀盾兵相继阵亡。
紧随其后的是一群流贼饥兵。
他们一踏上城墙,眼前便是满地各种惨状的尸体,以及许多还在痛苦惨叫的同伴。
随即,他们的视线很快被前方的官兵所吸引。
这些官兵们身上的铁甲已经被鲜血染红。
靠在一起的枪林上,不断滴落着血水。
可最让人感到恐惧的,还是他们那冰冷而锐利的眼神。
饥兵在这些官兵的注视下,瞬间心生寒意。
却还未回过神,那些官兵就已经冲了上来。
饥兵们本能地想要挥动长矛抵御,但他们的动作远不及这些训练有素的青牙军迅速。
一名长枪兵用力一推枪杆,锋利的枪尖轻易地穿透了一名饥兵的腹部,随后扯出后,又迅速刺入了另一名饥兵的心脏。
另外几杆长枪不甘示弱,同样稳准狠地连续刺出。
一下子又在城头,留下了几具瞪大眼睛的尸体。
该伍的伍长是一位经历过平谷之战的老兵。
看到这一幕,他不禁点头称赞。
经过这场战斗,他同伍的兄弟们,终于是成长起来了。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火铳兵已经重新装填好了弹药。
在呼喝声中,长枪兵们则退到他们身后,准备迎接下一轮的战斗。
这般配合的轮击,让其他官兵和乡勇民兵们,俱是看得目瞪口呆,心生寒意。
这些青牙军的战斗力,实在是令人畏惧!
在其他人的眼里,青牙军的动作不仅整齐划一,而且充满了战斗的美感。
当火铳齐射时,城头上空升起了一道长长的白色硝烟。
紧接着,城头上又仿佛展开了一片银色的枪林。
不断向前推进,直至将前方的流贼全部消灭。
青牙军的杀敌效率高得惊人,又十分的轻松自如。
对成为他们的敌人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
王长义和牛守备都不禁暗自庆幸。
幸亏他们是友军,否则面对青牙军这样的对手,真的是倒了大霉。
而且听说吴千总麾下的青牙军还是新军,如果是那些经历过和建虏多场大战的老军,战斗力将会强到何种程度?
同时,两人心中涌起一股喜悦。
照眼下情景看来,今日洛阳城是守住了。
瞧着青牙军的炮手,成功摧毁了西城外的流贼火炮。
城楼地块,再次变得安全。
王长义和牛守备急忙回到了城楼内。
毕竟城墙上的寒冷刺骨,而且流贼不断攀登城墙,安全状况堪忧。
吴春章的护卫队也迁至城楼上,通过旗号或传令兵来迎敌指挥。
同时,城上的官兵一旦受伤,乡勇民兵们就会把他们运到城楼来。
由青牙军的随军医师进行紧急救治。
吴春章站在城楼,看着下方城头的激战。
战斗似乎即将结束,尽管仍有流贼士兵不断攀上城头,但往往在他们还没稳住前,就被青牙军迅速消灭。
青牙军的队伍排列成两条蜿蜒的战线,就像两条活生生的怪兽。
前排的士兵手持火铳,威力巨大,任何强大的敌人都被他们的火力击倒在地。
硝烟腾起不断,像是一条条长龙般升腾起来。
在烟雾还未散去之时,如林刺的寒铁长枪,在烟雾中出现。
整列的长枪兵排排向前推进,消灭前方的一切敌人。
这样的场景反复上演,不知消灭了多少流贼。
王长义和牛守备等人,也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城墙上的喧嚣渐渐平息,越来越多的洛阳官兵和乡勇民兵撤退。
将城墙的空间完全留给了青牙军,自愿成为协助他们作战。
他们的眼中同样充满了恐惧和敬畏,却不是对流贼的害怕。
而是对那些正在杀敌的青牙军的畏惧。
他们中有许多人不能理解,同样是人,为什么青牙军能如此从容地杀敌,而他们却感到如此困难。
在之前的近战中,他们虽然也有所杀敌,但与青牙军的战绩相比,差距甚远。
至于,彼此间的互相配合列阵,更是完全没有。
伤亡也不可避免地发生。
而青牙军虽有人受伤,但死亡的人数极少极少。
吴春章默默站立,面容黝黑而消瘦,表情淡漠。
然而眼眸深处却闪烁着无法掩饰的骄傲光芒,因为眼前,是他所统领的军队。
在他背后,隐约传来低语声。
那是牛守备和他的部下军官们,在探讨这种独特的歼敌战术。
吴春章内心微微一笑。
他深知这些人习惯了依赖个人勇武的家丁战斗,一时间难以领悟这种强调团队协作、阵型紧密的战斗方式。
尽管牛守备的家丁或许有人,超越了他麾下的新军。
但一旦摆开阵势对决,自己的新军击杀那些单打独斗的家丁,就如同宰割鸡只一般轻松自如。
允许敌人登上城墙,在城头迎战的战略,对于洛阳的军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