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胜!”
在雄壮的呐喊声中,军营内士气如虹。
无论是勇猛的将领如种才限、祖季,还是军官应尽乙、田明奇,乃至是普通士兵程迟、赵晟戎,所有人无不以满腔热血响应。
这股豪迈的气势,让即便是乙级军的战士也抛却了恐惧,心中只剩下与敌共战的决心。
吴三桂等将领笑容满面,异口同声道:“与青牙军并肩作战,真是振奋人心!”
而温越则回归青牙军的中枢,策马立于大纛旗下,威严地下达命令:“向东南进发,全军出击!”
“全军出击!”
命令如涟漪般扩散。
各总、各部、各把,身着铁尖盔、短身罩甲、腿裙的军官们。
骑着健壮的战马,甲叶在阳光下闪耀,他们将指令传达至每一个角落。
青牙军位于明军总阵的右翼。
随着号令响起,军阵迅速右转。
军士们们抓紧最后时刻,检查自己的装备,确保盔甲、长枪、火铳无虞。
炮军营的炮手们,迅速为火炮和弹药车套上骡马。
营部内的驭手和火兵,也为辎重车和炊事车套上挽具。
医官们检查担架和药箱,确保一切就绪。
镇抚官们则率领镇抚军士,开始巡视全军,确保军纪严明。
那辆元戎车已借予祖大寿使用
所以,望杆车则在士兵们的努力下被迅速拉起。
高达二十米的望杆顶端,一名全副武装的护旗手跃上。
他手持着千里镜,开始全方位的侦察。
青牙军战车也迅速行动起来。
负责推送的辎兵们在车前的辕条孔位上,迅速插上图形挨牌。
每辆车前方的五个孔位,也都插上了长达一丈的长矛。
顿时,战车前的长矛林立,如同一只只刺猬,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温越手持千里镜,观察东南方向的溃兵。
他们距离中军大阵仅有一里之遥。
特别是那些溃兵中的骑兵,更是逼近至不到一里。
温越果断传令:“战车向前推进,保护步军,若有溃兵冲击战车,直接当场格杀!”
“骑兵部署于两翼,高严部在左翼,吴三桂等在右翼,合力驱散溃兵。
“必须解除他们的武器和马匹,才准允许他们进入阵中。
“若碰任何不服从命令者,立即射杀!”
温越又望向望杆车上的号旗手。
旗手传来新的旗号。
而旗号的变动,让他心中有了新的策略。
温越随即传令:“有多股敌军紧随溃兵之后,两翼骑兵要伺机包抄,分割并消灭敌军!”
在温越一系列果断的命令下,青牙军战车轰隆隆地向前推进。
烟尘弥漫中,二百辆战车在辎兵的推动下,紧急来到步军战阵的前方,形成一道坚实的防线。
战车之后,青牙军的骑步营严阵以待。
长枪与火铳如林般竖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
温越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目光远眺,双眼不自觉地微眯。
他挥动马鞭,空中划过一道清脆的响声。
随即指向远方,一声令下:“全军前进,挺进!”
随着他的号令,中军鼓乐轰鸣。
战鼓激昂,引领着万余青牙军,无论步兵还是骑兵,皆步伐整齐,阵型严整地前行。
中军的巨鼓震耳欲聋。
随军阵移动,猎猎的旌旗在风中舞动,宛如鲜血染红的战旗!
温越的中军大纛旗,即便远在数里之外,也醒目可见。
紧随其后的,是成群的民夫和土车,紧密跟随。
而付崇英的神机营也迅速集结,紧随其后。
目睹温越的军阵开拔。
洪、张等人微微缓了口气:“愿平虏伯旗开得胜,力挽狂澜!”
……
此刻,大地被两幅迥异的画面分割。
一面是井然有序、气势磅礴的军阵。
另一面则是漫山遍野的溃逃明军,夹杂着民夫们绝望的呼喊。
清骑的刻意围堵,制造了四面楚歌的氛围。
仿佛逃生之路仅剩几条。
溃兵、骑兵、步兵、民夫,混杂在一起。
彼此的混乱阻碍了逃生的步伐。
人潮中,一旦有人跌倒,立刻被无数脚踏过。
惨叫声中,生命被践踏成血肉模糊。
在这混乱中,每个人只顾着自己的生存。
尤其在清兵的不断追击和包围下,生存成为了唯一的本能。
在他们身后,清骑如影随形,无情驱赶。
只要逃亡的步伐稍有迟缓,清骑便如疾风骤雨般冲来。
铁蹄下生命脆弱如纸,枪尖下血花四溅。
任何意图重整旗鼓的明军军官,都成了清骑重点攻击的靶子。
在这片哭喊与叫嚷的海洋中,他们的声音如同泡沫般无力,被恐惧与混乱淹没。
在极度的恐惧驱使下,无数人只知道本能地奔跑。
连续几里路的亡命狂奔,许多人因此力竭而死。
甚至有些溃兵的马匹,也因过度劳累,口吐白沫,生命垂危。
忽然间,前方出现了一支军阵。
旗号昭示着他们是大明的军队,这让他们看到了一线生机。
所有溃兵欣喜若狂地呼喊着,向军阵冲去。
然而,他们忽略了战争中的一个基本常识。
溃兵正面冲向友军阵线,是兵家大忌。
按照战场常识,他们本应向两翼绕行,避免直接冲击友军阵型。
但此刻,直接冲过去,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情的火铳齐射。
青牙军的战车后,火光连成一片。
爆炸声中,浓密的白烟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