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木山带着两个小孩儿回了镇上,拜托客栈的老板娘替期颐换洗后就准备去买些干粮,等明日一早就回云隐山。
李相夷也回房沐浴,这会儿,他终于可以放松休息了。
到了晚间,夜明寂静。
期颐房里的窗户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一阵青烟过后,一个穿着黑袍带着鬼面的黑衣人轻手轻脚的跳入房内。
他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几步上前,看到床上躺着的的确是程期颐,这才伸手去抓。
期颐是被风冷醒的。
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人的背上。
她想挣扎,却发现手脚无力。
黑衣人似乎感觉到她醒了,脚步一转,找了个没人的院子把她从背上甩下来。
她闷哼一声,背上撞到了,有点疼。
那人冷冷的看着她,脸上的鬼面具在月光下更显可怖。
“说,那老乞丐把东西藏到哪去了?”
期颐抬眼看他,似乎在辨认什么。
“快说”,他一剑指向期颐的脖子,“不说,我就杀了你。”
期颐没说话。
“我知道你会说话,别装哑巴。”
见期颐还是不开口,他手中一动,剑往前刺。
“锵。”
一只竹支急射而来,剑断了。
期颐回头,是漆木山带着李相夷从断墙上一跃而下。李相夷刚站稳就急奔而来,“住手!”
黑衣人见他们赶到,伸手要抓期颐,却不防期颐手臂一扬,一只翠玉匕首猛的刺穿他掌心。
李相夷脚下一动,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没事吧?”他侧过头问期颐。
期颐收起匕首,摇头。
那人眼见不敌,扭头要跑,漆木山手中一翻,一掌把人劈下,再上前时,却发现那人气息全无。
“死了。”李相夷皱眉。
“吞毒自尽。”
漆木山眸色冷厉,“看来,是谁家豢养的死士。”
他转身看向期颐。“他要找的,是什么?”
期颐垂下眼。
“你不想说也没事,那就回去睡吧。”漆木山示意跟上,她却伸手抓住了李相夷的袖子。
“期颐?”
期颐咬了咬唇,还是观察了一下四周,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直到停下,李相夷才发现,原来她指的是城隍庙。
夜已深,庙祝早已睡下,期颐指着墙,示意他们翻过去。
直到进了大殿,她朝着城隍爷拜了拜,然后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李相夷看的错愕,看向师父。却见漆木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期颐绕到背后,蹲下身,双手在某一处一按,就从神像底下掏出一个盒子来。
漆木山接过盒子,把她从高台上带下来。
一路无言的回了客栈。
“先睡吧,有事等回了云隐山再说。”
期颐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盒子,也没出声。就李相夷一个人好奇的抓耳挠腮。
直到三人回到了云隐山。
一路奔波,两个孩子都累了,吃了饭被赶去洗漱睡觉。芩娘看着期颐睡着了,才从房里退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漆木山拿出了盒子。
盒子不大,装不了多少东西。“估计,是和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有关。”
“这是个机关盒。”芩娘摸索着,“得用特殊的方法打开。”
“嗯,等期颐醒了再说。”
芩娘叹气,“那这孩子以后?”
“她想当个普通人。”
“你之前说她先天不足,如今这两年又在外漂泊,我提早给神医谷去信了。”芩娘看向期颐那屋,“估计孙慈溪这两天就到了。”
“也好。”
孙慈溪到的比预想中早。
彼时,漆木山刚把城隍庙里得到的那个盒子收好。
孙慈溪鹤发童颜,穿一身灰白布衣,握着一根九节杖,上挂一个不大不小的葫芦,就像是街上随处可见对老人家。
“过来,爷爷看看。”
他神色温和,朝期颐招手。
“是有些先天不足,但体内有一股中正平和的内力护着,不算大事。”他的眼神十分慈和,看她时,就像是风无疾眼睛还好的时候那样。
期颐低头,红了眼眶。
“没事,我开几贴药给你,喝了就好了。”然后转头看向芩娘,“我记得你有一套养身的招式,让她每天练一练,这孩子有武学基础,可别荒废了。”
芩娘惊讶,“你学过武?”
期颐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是了,程兄之前说过,期颐生来不足,所以后来重金求了一套养气的功夫。”漆木山想起来,“你学了几年?”
“六年。”
“那倒是要继续练下去。”
孙慈溪拟好方子递给漆木山,“行了,接下来你要和我说说碧茶之毒的事了。”
期颐本来要出去的,听到这句,就立住了脚步。
芩娘见状,也没赶她。
漆木山把风无疾的病症细细说来。“碧茶之毒不仅散人功力,而且药力伤脑,我观风无疾身上已无半点内力,且五感尽失。”
“但一般来说,中了碧茶之毒的人,三月内就会毙命。”
他们的目光看向期颐,“所以,你能告诉我,风无疾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吗?”
期颐抿了抿唇,开口却是,“碧茶之毒很厉害吗?”
“万毒之首。”
“有解药吗?”
“只要是毒,都有解药。”
“你能解吗?”
孙慈溪沉默了一下,“我之毕生所求。”
期颐低头,“爷爷中毒,应该有三年了。”
“三年?”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乞丐了。之前我给他送过几次饭,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