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几个人忙活了一个晚上,期颐的毒素才被压了下去。
“到底是谁要暗害师妹!”秦少阳一拍桌子,“难不成真如师妹所言?”
“禁声!”大师兄喝止。
秦少阳一愣,闭了嘴。
“有人不想让小七回扬州。”他道,“老五,明日一早,你偷偷走。”
“师兄?”
“你易容术比我好,又没有武功。我找人护你,你回扬州,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真如小七所言。”
“扬州,危矣。”
十日后,扬州传信。
四顾门与金鸳盟开战。
李相夷与笛飞声约于腊月二十七日东海大战。
那时,大师兄刚把毒素逼到了期颐的眼睛。
她这毒太过霸道,大师兄联合城内的大夫想了许久,才只能克制一二。直到二师兄况少星从神医谷赶来,才得以控制一二。
“师兄放心,等回了扬州,相夷会治好我的。”她安抚,“我的内功心法和扬州慢的性质相同,只要给我时间,就能把这毒彻底拔除。”
“是师兄没看好你。”大师兄沉默了许久才吐出这么一句。期颐赶紧安慰。
“小七,你明日确定和二师兄回扬州吗?”四师姐抱了一个包袱,“我和阿水也想和你们一道回去的。”
“师姐还是回神医谷再好好调养。”她道,“毕竟婚期延迟,也不急于一时。”
“行,那你东西还有没有要收拾的?”
“没有了。”她摇头,“师姐,我有些累了。”
四师姐扶着她进屋躺好,出来时却不见别人,“二师兄呢?”
“老二去买药了。”
“这么快就用完了?”四师姐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第二日一早,他们便收拾好行囊,拜别送别的百姓,走了。
是夜,晓星客栈。
月沉如水。
况少星刚开门进屋,就感觉不太对劲。
他一转身,期颐一身白衣,静静坐在他屋里。
“小七?”他语气故作松散,“你认错房间了?还是我认错房间了?”
“二师兄?”期颐侧耳听了听,确认道。
“是我。”他上前,提起茶壶,“你刚刚,吓我一跳。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她微笑。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对着况少星,微微启唇。
“小七胆敢,请师兄自裁谢罪。”
“碰——”
是茶杯从桌子上摔碎的声音。
“你——说什么?”况少星气息不稳。
期颐稳住声线,“我说,请师兄,自裁,予以谢罪。”
“何罪?”
“满月城,一百三十七口人。”
况少星猛的退后,“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侧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师兄,当初,这还是你教我背的。”期颐泪如雨下,“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况少星许久未语。
“……”
“师兄,你当真未曾悔过?”
“你答应和我一同回扬州,就因为这个?”况少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
“大师兄他们是不是也知道了?”
“我不是,我没想过的。我不想害人,我只是想告诉师父,我很强,我不是只知道死读书,我不是一个末医。”
他说了很多,说自己羡慕大师兄,虽然不理俗世只知钻研,但却长于疑难杂症。老三待人温和,朋友众多,擅长各种外伤。四师妹和六师妹常常一起出游,独爱自在,却在妇科上颇有建树。就连老五,因一次用错了药,自废武功,但于医一道依旧颇有天赋。
而期颐,年纪最轻,资历最浅,却已被认可为神医谷的接班人。
他如何能不嫉妒呢?
“所以,你养了那么一群人?”期颐不相信。“你还把他们放出来,就为了把我们一网打尽?”
“不是的!”他道,“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
他一句话未说完,忽然扑向了期颐。
“小心!”
期颐手中一动,一把匕首猛的向前刺去。
“……”
“……”
“二师兄!”
是破门而入的声音。
“小七!”
“四……师姐?”期颐没有反应过来。
她被二师兄整个人抱住了,手中的匕首,恰巧刺进了他心窝。
而秦少阳他们则是看到况少星的后心,深深插着一把飞刀。
“小七。”况少星轻轻环着她的头,“师兄没有不喜欢你,师兄也知道错了。这次的疫病,源头在我,我对不起师父,对不起你,对不起师兄妹们。但你要小心……单孤刀。”
他转头看向月亮,又回头看看秦少阳。
“人间一遭,实在太苦。”
“你们,莫要学我。”
“二师兄。”期颐握着匕首,“我,不怨你的。”
若是怨他,早就在知道是他下药的那一瞬,就下手了。
今天这一番逼罪,不过是为了让他承认幕后真凶罢了。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害她的人,却为了护她而死。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