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没有安排部活的时间对于木兔来说总是很难熬。
虽然他自己也明白除了训练之外,休息是很重要的。
但他就是没有办法好好待在家里。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时候就算是挨大姐姐的骂、跟二姐姐吵架都是个奢求。
所以就算连去哪里、去做什么事都没想好,木兔还是选择出门消磨时间。
社区的宣传栏里贴着近期的一些活动,还有一些机构的宣传单。
他一眼就看到上面一个儿童排球练习的事项。
地点看起来好像就在附近。
于是他百无聊赖地闲逛着朝那个方向走去。
秋天的感觉越来越浓了,他隐约记得天气预报有说今天会下雨的。
木兔看了看天空,可是好像完全没有要下雨的意思啊。
诶?不过这个方向,是去阿让家里的吧?
不知道阿让现在在做什么呢?
应该还是在家里吧。
会在家里做什么呢?
做家务吗?
会给家人做饭吗?
啊,想念阿让做的便当了。
他停下脚步,倚在桥边的扶栏上,掏出手机给赤苇让打电话。
对面没过多久就接了起来。
“阿光?”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令他心生雀跃。
“阿让。”
桥边有一颗高大的常青树木,即使在秋天也依然保持着旺盛的生机。
木兔透过茂密的枝叶的间隙望着头顶的天空。
“阿让,好想见你啊。”
*
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桥下的河水安静地流向远方。
有飞鸟在天边一闪而过,远远地变成一个黑点。
时空感有些混乱,感觉时间被拉得很长很长。
长得木兔开始有些心焦。
明明知道阿让一定会来的。
可是。
为什么还不来呢?
他频频望向那个路口。
只想着下一秒她就能出现在视线里。
而当赤苇让真正出现的时候,木兔终于忍不住地跑了过去。
“阿光……”
赤苇让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一个不留神就被他按进了怀里。
“我等了阿让好久……”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委委屈屈。
用意非常明确——
要阿让哄我。
虽然赤苇让瞥了一眼时间发现距离他的那个电话也才十几分钟,但是她明白这十几分钟在想见自己的木兔眼里已经能算得上是“等了好久”了。
“抱歉,久等了。”
拍拍他结实的背肌以示安慰。
猫头鹰同学几乎是瞬间就恢复了元气的状态。
“嗯,原谅阿让啦。”
他脸上露出一副“阿让在我这里永远是最特别的”的表情。
“我总是很容易就会原谅阿让的哦。”
“啊,多谢你啦阿光。”
“不客气。”
*
原本也没什么特别想去的目的地,两人就这样牵着手在街上闲逛。
走着走着,天忽然暗了下来。
猝不及防间,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好突然啊。”
躲在路边一个屋檐下的木兔伸手接了几颗雨滴。
“虽然今天的天气预报有说会下雨啦。”
“但是临时想着出门,根本没记得带伞。”
赤苇让看了看周围,附近好像没有便利店,“看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啊。”
“再等等吧,过一会儿如果还是没停的话,就去我家吧。”
木兔指了指街道的另一个方向,“那里拐个弯就到了。”
“啊,那我们走了好远啊。”
赤苇让望了望来时的路,“明明刚见面那个地方离我家更近呢。”
“跟阿让在一起总是会不知不觉就忘记时间啦,我都习惯了。”
“辛苦你了。”
“不辛苦,非~常开心。”
他在表达情绪方面实在是个王者。
同时又很容易感染到别人。
像太阳一样。
忽然一阵风往屋檐下吹进些许雨丝,秋天的风雨沁着无尽的凉意而来。
赤苇让往屋檐内避了避。
木兔见状将赤苇让搂到身前,从背后贴着她,将她的手捂在自己的手心。
“这样阿让就不会冷了。”
比起赤苇让微凉的手,木兔的掌心永远是温热的。
有些微微的粗糙,但是并不会硌手。
是那种常年进行球类运动的男孩子的手。
每次在牵着赤苇让的时候,木兔总是下意识地用拇指抚过她一根根手指,在指根关节的小坑里一次次顺畅地滑过。
于是她的手永远不止掌心留下了他的温度。
对面有车过来的时候,木兔会顺着牵她的那只手把她往背后藏一藏,以此来避开对方。
他高大的身躯总是能将她完全挡住。
仿佛能够拦下所有她不想要的东西,无论是秋天侵入骨髓的凉风,还是飞驰而过的危险。
是很安心的感觉。
只要在阿光身边,永远都很安全。
赤苇让环抱着木兔的手臂,把脸靠在了他的肩上。
“阿让。”
木兔侧过头看着赤苇让,眼里亮晶晶的,“阿让在想更喜欢我了该怎么办是吗?”
“一直都很喜欢你啊。”
“不是。”
他忽然咧嘴开心地笑了,“是‘更’喜欢了。”
“阿让的心情,我感觉得到。”
因为他也最喜欢他的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