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调整过数据后的报告书放在你桌上了。”
赤苇让按了按酸痛的腰。
这个时候要是阿光在就好了。
她想起之前木兔非常娴熟的按摩手法。
放松肌肉什么的是体育社团成员的必备技能吧。
看着眼前厚厚的一本册子,赤苇让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种临时出现的问题修正起来真是要人命啊。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还好在明天正式报告之前发现了问题。
不然到时候才是真的下不了台了。
无论是作报告的前辈还是指导的佐藤教授,连带着整个实验室的成员都会更有压力吧。
只是这种事情,希望短时间内可不要再出现第二次了。
为了处理这个数据问题,这次来参加研讨会的实验室四个人分成了两组。
需要上台的前辈去了研讨会,剩下三个人联系了留在实验室的另一个前辈,重新组织起实验项目,然后紧赶慢赶地修正数据并重新制作报告书。
跟前辈们告别之后,赤苇让正想拎包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忽然想起今天匆匆瞥了手机一眼,好像看到弟弟有给自己发消息。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查看了一下信息。
“啊,在生气啊阿光那家伙。”
赤苇让看了一眼窗外,墨绿色的坡道在风吹过时像是掀起了浅浅的浪。
她活动了一下肩膀,往房间里放下了包,转身走向弟弟信息里说的那个位置。
*
“喂,枭谷的,你们知道木兔去哪里了吗?”
黑尾铁朗敲了敲半开的房门。
“不知道,你要是急的话就到处找找吧。”
房间里有人回答道,“他有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任何一个地方。”
“你们可真够不关注自己的主将的啊。”
黑尾铁朗看着整个房间对于主将的消失完全不在意的枭谷排球部众人。
“我们的主将啊。”
木叶秋纪依然保持着躺在被子上的姿势,自顾自在手机屏幕上按动着什么。
“要是太关注他的话,我们真的会累死的吧。”
“所以。”
他从手机上方露出眼睛,向黑尾铁朗示意了赤苇京治所在的方向。
“木兔那家伙的事情我们选择全部交给赤苇。”
黑尾铁朗望向赤苇京治,后者理解地随他走到了门外。
“今天找木兔的人怎么这么多啊?”房间里的木叶秋纪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跟着出来的赤苇京治像是没听到木叶秋纪的话,反手关上了房门。
“木兔他刚刚自主训练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有些像前几天的大将啊。”
“不会也受到某些事情的影响了吧。”
黑尾铁朗斜靠在墙边挑着眉,意有所指地说道。
“你想多了,黑尾前辈。”
赤苇京治没什么表情地回答,“木兔前辈他的情绪会因为任何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原因发生变化。”
“建议你看问题的格局应该要更大一些。”
“.…..”
被噎了一下的黑尾铁朗磨了磨后槽牙,忽然又笑开了。
“好啦。”
“别狡辩了,肯定是阿让和他出问题了吧。”
“不然赤苇你可不会因为我这么说就急得跳脚哦。”
大家都是有着好几个心眼的人。
谁又能骗得过谁呢。
黑尾铁朗笑得像个反派。
赤苇京治正想开口解释自己没有变得他说的那样,这时木叶秋纪弓着背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穿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在即将与黑尾铁朗擦肩而过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木兔和赤苇……啊,我是说姐姐,他们两个才不会有什么问题啦。”
他懒洋洋地对黑尾铁朗说道。
“毕竟他们家的人。”
他指了指赤苇京治。
“可都不是普通人啊。”
“对笨蛋有着非常高的容忍力和包容度。”
“简直叹为观止。”
*
此时,森然高校与埼玉大学之间的坡道顶。
木兔盘腿坐着,双手抱着胸,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我今天可没这么容易消气”。
赤苇让在距离木兔两米远的地方站住了脚步。
她就安静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
而木兔在脑子里盘算着接下去该怎么办。
他今天的生气是非常严重的。
赤苇和阿让这种把他排除在外的做法真的让他伤心了啦。
他都觉得自己在阿让心里不重要了……呃,虽然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木兔摇了摇头。
但是他的生气是真的。
阿让明明说过最关注他的嘛。
虽然赤苇占据着弟弟的身份。
他也没有要求阿让不管弟弟。
只是还是小小地希望着自己能够比赤苇离阿让更近一点点。
他只要近半步这么长的距离就够了。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真是的。
完全不过分嘛。
那这次阿让如果跟他道歉了的话,应该怎么回答呢?
总之不能马上就原谅她。
不然自己现在的生气就幼稚得像那种不懂事的小鬼一样了。
可是要是阿让主动过来抱一下他呢?
自己是绝对不可能会推开她的嘛。
木兔有些纠结。
那要不就……勉强原谅一下好了。
这才不是他容易哄哦。
虽然就算是这样自己也不一定会开心起来。
只是这个时候再拒绝阿让的话,大家就更下不来台了。
而且阿让会难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