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开学典礼之后,赤苇让与木兔结束由高中升学的过渡期,升级为大学生的身份。
在向实验室提交了申请书且由佐藤教授签字通过之后,赤苇让正式以一名东大学生展开学习和工作。
“赤苇。”
此时,铃木前辈正一脸幸灾乐祸地趴在她座位的格挡上方,指了指她贴在电脑边缘满满当当的任务事项。
“怎么样?现在才感觉到佐藤实验室的魔鬼之处吧?”
“体会到之前还没正式入学的时候老师对你的仁慈了吧?”
“所以,颤抖吧,后辈。”
他敲了敲赤苇让的桌子,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施施然离开了。
“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高桥前辈在背后吐槽道。
“多了一个赤苇又不会让他毕业变得更容易些。”
“大概是‘吾道不孤’这样的心态吧。”
渡边前辈淡淡地伸出中指推了推眼镜。
“哦……”
高桥前辈想也没想地先点了头,之后才猛地转身问道。
“诶?你刚刚说的‘武道’怎么了?”
“没什么。”
他永远为这群没有文学艺术与审美细胞的实验室同僚感到悲哀。
此世唯木兔君是一知己。
渡边前辈已感到非常欣慰。
*
学习和训练步入正轨之后,赤苇让和木兔的生活稍稍显得规律了起来。
每天天还没亮,晨跑就提上了日程。
就算是周末这样没有训练的日子,木兔也习惯如此。
只是赤苇让就不一定了。
偶尔在实验室熬通宵,回来就会昏天黑地地睡上一天。
对于她的这种作息,作为重视身体健康管理的体育选手的木兔多少是有一些意见的。
因为有段时间她的腰疼复发得非常频繁。
后来好不容易才缓解了下来。
“阿让,这样不行。”
木兔看着她背后贴着的药膏,仿佛衣服上的补丁。
“阿让看上去像是要坏掉了。”
他的形容总是这样直观。
但是用词也确实很糟糕。
女孩子“要坏掉了”什么的。
怎么听都像是某个渐入佳境时刻的一种特殊用词。
“求求你慢一点,要坏掉了”之类的。
不过木兔并没有这个意思。
他切实在关心自己的阿让的身体。
虽然有一部分原因确实是阿让腰不好的时候会不怎么尽兴。
嘛。
束手束脚的。
但这个原因在这个时候不提也罢。
“腰好了之后还是每天一起去晨跑比较合适吧。”
“可以的话,最近不要留在实验室熬夜了。”
他把赤苇让搂在怀里,按着她身上那些药膏表面粗糙的质感。
跟阿让的触感完全不同。
他不喜欢那个。
“我知道实验室的事情很重要。”
“所以我也不想拦着你。”
“但是阿让。”
“现在这样,是不行的。”
当木兔都开始为此皱眉,说明他此刻的话基本没什么回旋的余地。
“嗯。”
这阵子为了一个任务确实逼着自己接近透支。
也该休息了啊。
于是赤苇让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知道了。”
接下去的日子里,佐藤实验室的众人经常看到赤苇让上完课后就早早就到了实验室,在天黑时分准时关电脑走人。
“赤苇离开得这么早,是实验任务都完成了吗?”
铃木前辈好奇地往她的座位上瞄着。
“应该是的。”
渡边前辈看着她每天早上在电脑边缘贴一大片待办事项的地方现在干干净净的。
这时高桥也接话道。
“赤苇的效率非常高啊。”
“又不像铃木前辈你。”
“我们都怀疑你会不会要留级。”
“诶?”
铃木前辈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们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渡边前辈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试图远离那两个戏很多的前辈。
“高桥前辈,只是你这么想而已,跟我没关系。”
“不要带上我。”
*
佐藤实验室专属茶水间(原教授办公室)里。
“前辈们,中体大排球部有一场跟外校的练习赛。”
赤苇让端着咖啡对大家说道,“就在明天,各位有时间吗?”
“木兔君会上场吗?”
渡边前辈对此非常积极。
“阿光他应该是首发选手。”
“我会去。”
渡边前辈握拳作出努力的姿势,“我一定会去好好为我的好兄弟应援的。”
“算我一个。”
“那我也去。”
最后大家全票通过。
“不过明天的实验任务……”
“马上做!”
“很快!”
“我今天通宵就搞定!”
三位前辈陷入某种名为木兔的狂热之中。
明明这三个人之前完全没有参与过体育社团,而且说自己与运动无缘的来着。
看来阿光的影响力真是意外的惊人啊。
第二天,中体大第一体育馆。
赤苇让观察了一下来看比赛的观众。
不过就是一些本校的学生,还有那个外校的粉丝团。
对方好像是个有着不少明星球员的队伍。
在他们那个半场的观众席上显得满满当当的。
不清楚状况的人大概会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