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并未合紧,窗帘偶尔悠悠浮动两下,漏进些许阳光。
房间里不算太暗,借着微弱的光线,简寻之能看清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以及明晰的肌肉线条。
他刚才说什么?
让她摸?
她,真的可以摸吗?
简寻之犹豫着伸出手,几道画面一闪而过,冰凉相覆的双唇似乎还留下了触感,萦绕齿尖的青柠香久久未散。
她隐约知道,他们确实发生了什么,可她就是记不清楚。
可恶,这个尺度的名场面她作为主角怎么可以想不起来!
“好硬~”
掌心触及他温热肌肤的瞬间,女人脱口而出。
既然已经发生了,她简寻之也不是那种不认账的性格,这会儿揩点油怎么都是她赚。
单宴泽还是忍不住一颤,他抓住那只手,轻轻一拽。
简寻之不得已往前扑去,扑到他胸口被按住,动弹不得。继而低音炮从头顶传来:“你还真摸?酒还没醒?”
“啊~?”
女人缓缓抬头,瞧见男生半睁着左眼睨她,又听他懒懒问道:“认识我了吗?我是谁?”
小哥哥…?
不不不,简寻之在心里摇头,紧接着便有一个称呼跃然唇边:“…Arthur?”
叫出声的时候,她自己也愣了一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印象?
“嗯~别动,就这样待一会儿。”
他再次阖上眼,呼吸回归均匀,胸膛下的心跳过分有力,叫伏在他胸口的女人贪恋地听。
简寻之不敢动,甚至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卷毛。
可除了他,谁又能驾驭这头扎眼的金棕色卷发?谁又能让她占了便宜后还深觉愧疚?
哎,到底是尤物,陈琛说得对,她忍不住的。
“卷毛~Sorry啊,姐姐昨晚喝多了。”
“嗯?”听到卷毛二字时,单宴泽骤然睁眼,她终于清醒了。
这一夜,折腾得他精疲力竭,他甚至有了想重回健身房举铁的冲动。
她酒后精力怎么这么旺盛呢?
简直像变了个人。
“没关系,只不过姐姐你的精力好棒,我自愧不如。”
单宴泽撑着床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肩颈,疲乏尚存,好在睡意散了些。
女人跟着坐起来,口干舌燥。
她尴尬笑了声道:“所以,昨晚我们真的……?”
“你不记得了?”
“……记得!就是,记得不那么,具体。”
只见单宴泽冲一侧轻抬下巴,简寻之看过去,床头柜上有一只完好未开封的蓝色方盒。
女人眼前一黑,她忙摸起手机搜索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好吧,没关系,我知道你没经验,是不是来不及——”
手机被他伸手拿过,屏幕上正显示着某某品牌的紧急避孕药。
单宴泽耳根一红,划掉那个App说:“你在想什么?我没有。”
简寻之抢回手机,又调出那个App道:“废话,就是因为你没有用,我才要买——”
等等。
简寻之看向身侧莫名躁意的卷毛弟弟,确认道:“你没有什么?”
男生撇过脸去,沉声道:“我没把你怎么样,是你单方面折腾了我一夜。”
女人讶异,表情复杂:“卷毛,你不会是不行吧?”
要不然,怎么可能忍得住?
还是说,她已经老了,魅力降级,吸引不了他这个年纪的小男生?
“简寻之!”
“啊?”
寂暗中,四目相对。
他忽然欺身而来,轻易将她推倒在软枕上:“姐姐,你好像,很希望发生过什么?”
简寻之不由干咽,还来不及作声便又听见他说,“我醒了,现在做点什么,也不晚。”
倾泻而下的压迫感,逼得女人小嘴微张,却愣是发不出声来。
忽然哪里传来一阵莫名的咕咕声,打破这短暂沉默。
简寻之的目光向下游走,噗嗤笑出声来:“弟弟,看来你确实没吃饱。”她轻推他的肩膀,坐起身道,“去洗个澡,带你出去吃饭。”
昨晚没吃成那顿螺蛳粉,反倒是灌了一肚子酒精回来。
如今,她也饿得前胸贴后背。
单宴泽紧绷的身体倏而放松下来,如果,如果她再挑逗他半句,他恐怕……也因为简寻之当下是清醒的,所以,他可以。
房间缓缓转亮,客厅的光线慢悠悠地爬进来。
她已经打开房门,步子却不由顿住。
眼前的景象,可以说的上一片狼藉。
满地掉落的纸张,泼洒的颜料,四散的画笔……她怔了一会儿,这些东西她分明早就束之高阁,怎么会?
“姐姐,原来你真的画得很好。”
低音炮从颈侧传来,简寻之觉得脖子轻痒,缩头道:“这……我弄的?”
“不然呢?”
单宴泽侧身走出房间,撩起沙发上的短袖套上。
一步之遥,简寻之一眼便看清男生颈后的纹身。
是,紫荆花?
因是在他颈后盛开,魅紫暗生,更显妖冶。
很快,那纹身被衣襟覆盖,他跟着说道:“我可想不到,你会把这些工具全部封在灶台下面,看来你在家确实不怎么开火。”
“……唔,是啊。”
*
玻璃门被人从外推开,门后铃铛轻响。
身段窈窕的漂亮女人正往里走,边走边冲身后男生说:“这个点儿,午饭晚饭都不合适,只能请你喝个下午茶了。”
浮华茶餐厅,简寻之是第二次来。
这一次,她没像上次那样浓妆艳抹,只是上了底妆,浅浅描着细长眉,抹了裸色唇膏。
她换了一条青色丝质长裙,薄而贴身的衣料衬得她曲线格外撩人;粟色长发特意拿一根银簪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