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碧色翡翠吊坠在簪头轻晃。
“我今儿看起来,跟这里的格调很搭吧?”
简寻之挑了一个靠窗的好位置,一侧挨着墙,一侧有古典屏风遮挡,长方形茶案上燃着中式熏香。
对面,单宴泽跟着落座,他换了一身透气的白色运动服,冰丝质地,触感清凉。
她多看了他一眼,清隽如他,妖冶亦如他。
如此矛盾的气质在同一个人身上,竟融合得这般恰到好处。
眼角瞥见厅中几组客人正朝他们这桌张望,女人心中苦笑。
惦记弟弟的人真多,而她又何尝不是?可卷毛弟弟太过纯粹,碰过他倒叫她心生负罪。
“卷毛,你是不知道,我上次来这儿是见你老板。”
简寻之拿起一份折叠起来的纸质菜单,“那天啊,紧张得我光顾着说话,一口好茶都没喝上,更别说尝尝这里的小食了。”
她后来专程上点评软件查了查,这家茶餐厅虽然开张没几年,整体评分却意外得高,茶点甜品更是一绝。
勾画一阵,她将菜单和铅笔递给对面的男生:“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姐姐买单。”
适时,服务生走上前。
单宴泽将那份菜单直接递给服务生,补了句:“加一份红米肠,一份蚝烙,谢谢。”
服务生躬身点头,询问道:“蚝烙给您切成小块吗?”
“嗯,切开。”
“好的,两位稍等。”
简寻之抱起手边的靠枕,迟疑道:“你来过?都不用看眼菜单?”
“……”单宴泽顿了一会儿,随口诌道,“之前听你提过,就来这儿光顾了一下。”
“喔,我提过么~”
简寻之也记不清了,大概是当时送他去美术馆的路上提过一嘴。
右手边的玻璃窗外,恰好能看到斜对街的申海城市美术馆,虽然只是一隅,却依旧给人以卓越的视觉享受。
“你知道吗?假如我还继续创作的话,也许有一天能在那里办我的个人画展。”
“你可以啊。”单宴泽看不懂她此刻的表情。
“不可以了。”简寻之收回目光,掩住眼底的落寞。
茶香轻绕,她点的是一壶恩施玉露。
点它纯粹是觉得名字好听,不曾想茶香亦如此浓郁。芽叶娉婷,袅袅轻绽般浮于水面,目光落定便叫她心神弛然。
“喝茶,绿茶不宜久泡。”
单宴泽接过她推来的茶盏,见她有意转移话题,便不再多问。
但她昨夜随心挥毫创作的水彩,一张张,一幅幅,都掩不住她深藏满溢的才华。
这样如明珠般璀璨的绘画才能,弃置隐之,实在叫人费解。
可如果是她不愿意说,那他就等到她愿意说的那天。
“昨天,Sorry啊,姐姐好像不能空腹喝歌越的招牌特调,很奇怪,每次喝那个X都会断片。”
简寻之思来想去,还是只能把锅推到X身上,毕竟别的酒她很少喝醉,哪怕醉了也不至于断片。
“你今天已经说了好几次Sorry了,真那么抱歉,不如补偿我咯。”
单宴泽的指尖摩挲着滚烫的杯壁,“姐姐,昨晚你嫌我不会吻,说要做我的启蒙老师,没忘吧?”
“——唔。”
简寻之被茶汤烫了一下,她昨天说过这话?
这么恬不知耻的话,是她说的?
好吧,的确有可能。
毕竟卷毛弟弟他,编不出这么恶心的话来。
“没忘的话,就拿这个补偿吧。”
望着对面女人略僵的神情,单宴泽提出要求,语气笃定。
简寻之在心里斗争了好一阵,方才往后一靠,开口道:“卷毛,姐姐接下来跟你说的话可能会吓到你,但既然已经发生了昨天的事,想必你也有了心理准备。
坦率地讲,从见你第一眼起,你这张脸还有这具身子,姐姐都馋得很~
如果不是碍于你年纪太小,还是学生,我可能早就忍不住出手了。”
“……”
轮到单宴泽无措起来,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然直白地对他说这些。
好似头脑一热,他脱口而出道:“那我们,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