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后来,宋婉开始翻看各种医书,毒经,草药书籍,寻找让人能生出红痣,血液带清苦气味的毒药。
宋婉本也想问问她师父灵微,宋婉的医术只学了灵微的皮毛,灵微博学广识,或许会知道这是种什么毒。
奈何那时灵微正外出游历,宋婉只能再派人多搜集些书籍,即便在病中,自己稍有些精力就会翻看。
可惜,到宋婉病入膏肓昏睡过去成了魂魄的那一日,她也未曾找到。
虽然重新活过来了,这时宋四书还未身死,但宋婉不免怕这辈子宋四书还会重蹈覆辙,便想早做打算,找出这种毒。
此时她身在小灵峰。
宋婉猜想应该是她在这治怪病的那两年。
她记得上辈子是师父带她来小灵峰寻师叔玄同治她的怪病。
师父如今应当是在小灵峰的。
想到这,宋婉将药喝完便迫不及待地向茴香询问灵微的下落, “茴香,师父现下在哪呀?”
“师父?”茴香一脸疑惑。
“什么师父?”茴香二脸疑惑
“我师父,灵微道长啊!”宋婉有些急了。
“姑娘你什么时候有师父了?还有灵微道长是谁?这里只有一个玄同道长啊!”茴香终极疑惑。
宋婉感觉有些不妙了。
“茴香,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问你,你一定要仔细想想,认真回答。”宋婉一双杏眼仍有刚刚哭过的余红,还有些湿润,神情是在她脸上少有出现的焦急和无措。
茴香见宋婉这般神态,有些心疼,伸手拿过宋婉手中的药碗将它放到小案上,回身坐到宋婉塌上,握住宋婉双臂,紧盯着宋婉。
“小姐,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茴香都会好好回答你的。”
“茴香,你可记得元兴四年二月的花朝节,我们在沂州去看了花神游街。”
“当然记得啊,那天可热闹了,小姐还差点当上花神了呢。”
“那你可记得,我未当上的理由?”
其实那天她已经被选作了花神,但在她换好花神装束去往花车的路上遇见了被一帮仆役殴打的师父。
当时师父一副乞丐模样,她见那帮仆役殴打得太狠,怕出了人命,出言制止,不曾想救下师父后,她未向她道谢也不打算去医馆,拖着一身伤直径离开了。
她看师父浑浑噩噩的,怕自己救了的这条命白救了,便跟了一路也劝了一路,后来师父伤势太重,晕倒在地,她便背师父去了医馆。
待她处理好师父的事,赶去花车时已经错过了时间,花神也就当不上了。
“说起来,现下想起来我还气愤呢。那天小姐本是被选中当花神的,都已经装扮好了,却被人告知另选了一女子,说是更合适。哼,我可是瞧见了,分明是那女子游玩时路过,临时起意想当花神,塞了钱。”
“那天我们可曾遇到被人殴打的乞丐?”
“未曾,沂州治安一向很好,不常发生当街打人的事,小姐怎么这样问?”
“也许,是我睡昏了头吧……”
茴香不知灵微道长,看来这辈子与师父还未相识。
这辈子竟与上辈子不同了么?
玄同道长是师父的师姐,去问问师叔总该能知道师父的下落。
-
宋婉来到玄同房内。
茶香四溢。
两人相对而坐。
宋婉看着玄同被茶水热气升腾的氤氲半遮的脸,还是愣了下神。
不怪宋婉好颜色,只怪玄同其人长得太有神仙那味了。
“阿婉,可是又来求我教你占卜之术了?”玄同拂了衣袖,姿势颇为优雅地为宋婉沏了一杯茶,推至宋婉跟前。
茶叶色泽均匀,粗细一致,茶汤澄明透亮。
好茶,好手法。
宋婉吹了吹茶,缓缓饮尽。
阿婉,看来这辈子的自己没有师父这根纽带也与师叔相处得不错,师叔她可是不易亲近人的性子。
宋婉将茶杯轻轻放下,开口说道: “师……玄同道长,这次我来,是有别的事求你。”
“哦?阿婉莫不是终于发现自己没什么占卜之术的天分,要求我教你武学了?”说着,玄同突然瞥见有一个茶杯放歪了。
“非也,我所求是望道长告诉我一个人的下落——你的师妹灵微。”
“灵微?”玄同闻言,停下了去摆正茶杯的动作,正色道: “我不曾有个师妹叫灵微,也没有师妹。我师父这一脉只收了我和师兄。”
“怎会?”宋婉失神。
这辈子她不曾遇见师父,师父也未成玄同道长的师妹。
师父她究竟去哪了呢?
重来一世,怎就会变了这么多?
但看她和茴香仍是在她十四那年上小灵峰治病,花神节同样是差点当上花神,这辈子应是没有太多改变才是。
唯一的差别,便只有师父了。
宋婉稍作思忖,回想起净智大师说的话。
“你师父她这人啊,就是不爱亏欠人。听我这么问,还冲我说,放心,施展这禁术的最后一步,不会对我有所反噬,还将这串紫檀念珠送给了我,也不知道她攒了多久的钱。”
……
不会对他有所反噬。
宋婉心惊。
那反噬必然是全部到师父身上了。
或许这反噬对这辈子的师父也有所影响。
可是她不知道师父下的是何禁术,如何追查?
尾生咒!
师父是为了解除她的尾生咒。
想到这宋婉怅然一笑,都说医者不自医,可那时她观自己的身体日渐衰败,陆安时为她找的许多名医探了她的脉搏也都摇头,只能开些续命的方子,拖延时日。阿爹身死真相还未找出,她不想死。在翻阅医书查害死父亲的毒药的时候,也在寻找救己之法。
她只恨自己学艺不精,悔恨自己当初没与师父好好学医,只学了个皮毛。
没想到竟